连糜竺这种并非本地之人,都甚至打算借黄忠之手来害自己,这就让刘封有点想不明白了。
刘封心有狐疑,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本身就是荆州人,而且还出生于长沙,倘若连他都对黄忠的底细不了解,那岂不是很怪异。
“这位老将军很早以前就被刘景升委任为中郎将,十余年来一直坐镇长沙,这些年来,无论是与长沙相邻的豫章郡贼寇,还是东吴,都曾多次入侵长沙,尤其是东吴,有几次还曾派出规模不小的良将劲兵,但无一例外的都被这位老将军击退,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老将军十余年来竟无一败。这等战绩,虽说比不上北方混战中的那些战例风光,但实际却颇为难得了。”
马谡出于感慨,怀有敬意的主动道出了黄忠的厉害之处,而刘封本就深知黄忠的厉害,这时再听马谡这么绘声绘色的一描述,心里更加确定将要面对的敌手会是一个怎样的劲敌。
不过刘封的思想境界早已不同与从前,在战略上他固然重视黄忠,但在战术上,他却有藐视黄忠的自信。
当下他冷笑了一声:“再厉害的人物,也必有其弱点,这位黄老将军虽然难对付,但总归会有办法的。怎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马谡哈哈一笑:“大公子就不必对我用激将法了,鲁山一役那么凶险我都没怕过,更何况是现在。”
马谡的自信让刘封心里有了底,他听得出来,此刻的马谡的笑声并不是自壮其胆,更像是已经胸有成竹。
“看来你心中已有计策,不妨说来听听吧。”
被刘封看透,马谡也不好再卖关子,便道:“这位黄老将军是狠,硬碰硬咱们占不到便宜,既然不能硬战,那就只好智取了。”
‘嗯,兵法云,上兵伐谋。倘若能在不做无谓的损失下就拿下长沙当然最好,甚至能按照历史上那样,把黄忠这位良将收入我的麾下,那就更好不过了。’
想到此,刘封欣然问道:“怎么个智取法?”
“黄忠早先之时,本属刘景升从子刘磐麾下,一同驻守在攸县。后来刘琮归降曹艹之后,曹艹便委任韩玄为长沙太守,刘磐则不肯降曹,逃离了长沙不知所踪,而黄忠就是那个时候被韩玄调往了临湘,我估计多半是韩玄心有忌惮,所以才将黄忠调到身边,就近制之。既然韩玄与黄忠貌合而神离,给我们留下了这么一个大破绽,那我们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马谡的一席话,让刘封眼前豁然一亮,而马谡所提到的这个破绽,其实也与他心中早先所酝酿的破敌思路吻合,遂是诡秘一笑:“看来我们得好好琢磨一下,如何使一招离间妙计了,嘿嘿——”
“话虽如此,不过在正式进攻临湘之前,我们只怕还需要拔除另一枚硬钉子?”
“你指的硬钉的子是……”刘封隐约已有几分预感,但却没有明言。
“跟黄忠相比,这个人算是个名符其实的默默无闻之辈,此人姓魏名延,字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