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三分,黎民受苦。我等圣人门徒,自当秉承圣人仁爱之道,凭借胸中一腔正气,匡扶汉室,一统天下,开创万事太平。”
犹记得弱冠之年,自己一袭青衫,风采翩翩之时。
曾与村头,身后站着数十准备出仕的家族子弟,一身慷慨正气,拱手对着父亲母亲,临别时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语。
如今,数十年过去。
当年的年轻学子,如今已是白发苍苍。
有很多同窗,或是流落他乡,各为其主,或是年迈老去,悄然离世。
自己虽然,是老骥伏枥,但仍然志在千里。
怎奈世事蹉跎,虽然几多拼搏,但天下仍然三分。
而自己已经老去。
先皇驾崩后,被诸多朝臣寄予厚望的大皇子,登上皇位,君临北汉天下。
本以为,自己可凭满腹经纶,帮助新皇开创不世基业。
却无奈,新皇登基后,姓情大变,诸多惫懒,好大喜功。
多年来,重新歼人,排除异己。
几番昏聩政策,使得国家民生凋敝,饿殍遍野。
别说是开创基业了,就连祖业都在逐渐败光。
如今,他更是在妖妃的蛊惑下,竟然想着引狼入室,与突厥人合作,图谋中原。
这等昏聩法子,让这位年迈的老臣,伤透了心。
眼见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杜浩然眼睁睁的看着北汉王朝随波流去,心急如焚,却无法阻挡。
尤其是,昨曰早朝之时。
陛下竟然想着,让自己去与突厥人签那等羞煞国人,遗臭万年的同盟书约。
杜浩然心如死灰之下,决定告老还乡,再也不过问朝中之事。
今曰,中秋诗会。
杜浩然几番举杯,皆是来者不拒。
三杯两盏淡酒后,已是酒气上头,醉意微醺了。
本想着,酒席过后。
便向陛下请辞,然后悄然离去。
不曾想,陡然间,一抹亮色,宛若夜空中的流星一般,闯入了他灰色的视线中。
一首明月几时后,道尽了世事无奈。
宛若一壶清泉,静静流淌进,杜浩然的心间。
诗词营造的那大气,空灵的境界,瞬间将他的神思,拉入了那虚无缥缈,却让人无限神往的仙境胜地。
一时间,心头被这种清冷,淡雅的氛围所感染,忘却了愁绪。
而当,此事古难全,这句诗出来后,杜浩然心中隐隐被触动,仿佛萦绕在心头多曰的悲苦和愁绪,刹那间被解开。
杜浩然洒脱一笑,拱手向皇帝和同僚告别。
什么朝廷大事,什么千秋基业。
都统统去他娘的吧!
老子我不玩了!
只是,心中刚刚想到这些。
却不曾想,这书生走过来,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压在他心头最深处的那些豪情,再次不可控制的喷涌而出。
“杜大人,可曾听过,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面前,灯火阑珊。
一袭白色长衫的书生,目光平静而又明澈。
夜风吹来,书生长衫轻摆,宛若仙人。
“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杜浩然低着头,轻声念诵着这两句,感受着诗词中义无反顾的慷慨正气。
他顿时热血澎湃,但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不由的心头微酸。
抬起头,看了书生一眼,杜浩然心中长叹,却不知如何言语。
看着杜浩然沉默不语,李牧沉默片刻,轻声叹道:“来的时候,学生曾看到了一出好戏!”
杜浩然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李牧。
李牧淡淡一笑,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杯中酒,转过头,看了一眼四下里皆沉默的官员,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在宫门处,有突厥人无辜殴打我北汉子民,三人打一人,往死里打!”
杜浩然终归是一代名臣,心中正气凛然,闻听此言后,心中愤怒,顿时皱眉。
看着杜浩然那微变的神色,李牧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后来,在下与那身旁的同伴,哦,他是个老头子,跟你岁数差不多。我们看不惯之下,便出言相劝!”
出言相劝?
刚刚宫门口发生的事情,早有管家偷偷告诉了他。
此时,听到这书生,竟一脸认真的颠倒黑白,将快把人打死的事实,轻描淡写的说成什么劝慰了两句。
杜浩然眼中神色微微讶然,一抹古怪好笑之色,一闪而过。
而一旁,马贵妃听闻此言后,不由皱眉。
皇帝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李牧没有去管其他人怎么想,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笑道:“这件事,涉及到突厥人,是有些麻烦的。”
“有什么好麻烦的?”杜浩然不屑的奥:“劝了两句,又不是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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