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老师?”司云不知他所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梁禾说道,“没有落什么东西吧?”
“应该没有。”司云又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
梁禾用自行车驮着编织袋,推着车往公司宿舍走。两人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公司宿舍门口也在搬家,是之前的办公室在搬家。梁禾把车靠在车棚,拎着编织袋上楼,没走两步司云忽然返身:“稍等一下。”
她跑到楼下正在搬运的工人旁边,将一个半旧不新的椅子端了回来。
“你这是干嘛?”梁禾问。
“扔了好可惜,正好搬回去宿舍用。”
“你们宿舍没有椅子?”
“比较空旷。”司云用了这么一个词。
等到了楼上,梁禾终于明白,这不是空旷,是简陋——一张大桌子,四张上下铺,连个衣柜储藏都没有。
怪不得司云会捡一个椅子上来。
“我之前来看过,今天更好遇上搬家,捡一些能用的物件上来。瞧我聪明吧。”司云放下椅子,邀功般地对梁禾说。
梁禾嘴唇勉强牵着笑了下。
这时门外传来欢快的女声,紧接三位女同事涌进来,正是司云的室友。进门见到梁禾和司云,皆是一愣,司云向两方各自介绍了下,其余几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多看了梁禾几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司云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东西少,往床上一铺所有家当一目了然。梁禾帮不上什么忙,又在一群女生中,便借口说上洗手间到外面透气。他出门右拐来到一个杂货铺,买了一套很大众的中性床上用品,临走时看见门口挂的“最新”标志的女装,盯了半天,直到售货员热情地来问他是不是要买,他才说算了,侧身选了一些糕点。
回到公寓,门口的工人还在搬运,一群和梁禾年纪相仿的男士也拖着行李进了公寓。他心中疑惑,跟在他们后面,才发现这栋楼其实是男女混住:底下二层住男职工,楼上两层住女职工;而二楼和三楼之间并没有什么阻隔,两部楼梯间直接通到屋顶。
梁禾步子有些沉,慢慢回到司云的宿舍。
房间里仍是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其他三位女孩儿的东西零零散散地铺了一地、一桌子,还抱怨这里连个柜子都没有,不知道要怎么放才好。而相比之下,司云好像和这个房间自成一体:少而简陋。
而她此刻正拿着抹布擦窗台。
三位女孩儿注意到梁禾进来,声音停了一瞬。司云这才转身过来,见是梁禾,笑道:“你去哪里了,上个厕所这么久?”
梁禾把糕点往桌角仅有的一处空白处放好,“楼下转转,顺带买了点吃的。”
司云眼睛一亮:“这么好,谢谢啦。”说罢又招呼对面三位女孩儿,“大家一起过来吃。”
梁禾拉过司云从楼下捡来的椅子,坐在司云身边,十指相合放在腿上,说道,“我不知道你还差什么,还买了一套床上用品。”
司云有些意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下午正打算去买一套的。”
梁禾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两秒,又看了一圈室内,想了想,说,“你们这宿舍,是男女混住的?”
司云好像早已知道此事,咬了一口桃酥,含糊道:“是啊。”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司云好笑地看着梁禾,“下面两层男职工,上面两层女职工。”她把一块桃酥吃完,仿佛知他所想似的,“到时候三楼会有值班的阿姨,男生是不可以上三四楼的。”
“我从三楼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值班阿姨,也没有看到专门值班的房间。”梁禾较真。
“没事的,”司云又笑了,“你放心好了。”
这句话说完,梁禾觉得耳根微微有些发热。她这样心无杂念地笑,才让他放不下心来。明明是她搬离了学校,他不再有别人若有若无的探究目光,心里安定了许多;但目前来看,那颗悬着的心只是从天上跌入水里,随着每日未知的天气更加漂浮动荡,反而更令他不安。
“其实学校那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思考再三开口,却忽然被人打断。
对面一位叫刘歌的同事尖叫起来,“蟑螂!有蟑螂!!!”
“啊……”
“啊……”
几个人立刻跳起来。
“哪儿?”
“这里!这里!”
梁禾上前一脚踩死。
尖叫声消失。
梁禾有些无语。
司云并未听到梁禾最后一句话,见他踩死蟑螂后对女生宿舍一脸无语的表情,便催促着他离开,说剩下的事自己来就好。梁禾看了下表,也到了与何成燕约好回家吃饭的时间,只好叮嘱了司云几句离开了。
梁禾走后,司云坐回自己床上,这个小小的角落自然不能和美院的公寓比,心里还是感到了条件落差带来的些许失望和遗憾。她拿起桌上的一块桃酥放进嘴里,右手摸到梁禾给她买的床上用品,心里又不可抑制地溢出甜来。
刘歌凑到她身边,问:“刚刚那人是谁呀?”
司云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内容,说:“介绍过了啊,我的朋友。”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嗯?”
“是不是上次来买了你两套房的那位顾客?”
司云侧脸看她。
“厉害啊,司云。什么时候教教我?”刘歌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想太多了。”
司云站起来,端着盆去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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