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纱达曼听到一夜之间死了数万吐蕃大军,心中稍稍一颤,但很快恢复冷静,“那又如何。”
“只不过是说明,大唐三皇子和岭南的将士运气比较好罢了。”
“毕竟在两军交战之后,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之后,就非常有可能诱发恐怖的瘟疫。”
老者苦笑道:“将军所言极致。不过……”
“贫道最开始,也跟将军一样,认为不过是一场巧合罢了。”
“所谓的天降彩光,也只能是一时的气运。”
“在双方的兵力、实力,完全无法对比的情况,一两次吉人天相,不可能对整个战局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事实证明贫道错了,而且是错得非常的离谱!”
说着,老者露出惊骇之色,“再次集结近十万大军的钦陵卓赞居然接二连三地遭遇了大爆炸……这可是天谴啊!”
说到这,老者双目圆瞪,情绪达到了高潮,“是真神在帮助贤王李恪,帮助大唐的军队!”
“是真神要亡了吐蕃将士啊!”
纱达曼依旧淡然道:“那,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还有现实面前,我纱达曼,就是真神。”
“臭道士!你不要再在这里危言耸听,扰乱军心啦!”
第一位走出的老者,一脸讥诮道:“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
“大唐帝国的数千万人当中,真的出现了好几个异类。”
“修法境界能够到达觉醒,从而得到了真神的眷顾和真主的垂怜。”
“那也只是对于你我这等无用之人而言,是巨大的威胁,是无法跨越的障碍。”
“而阿史那将军,乃是西突厥不容置疑的真神,是不可冒犯的真主。”
“尔等口中的程处弼、薛仁贵,有超脱世俗的实力,从而得到大唐真神的眷顾,能如何?”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击杀突厥通神境界的修法者,又如何?”
“在大唐帝国立下了不世之功,成为笼罩在大唐上空的祥瑞,又如何?”
老者道:“只要击杀三皇子李恪,他们这些无权无势,又被人畏惧、痛恨之人,在大唐就成了无根的草,任风摇摆。”
老者笑盈盈道:“到时。”
“我们几大势力再联手,将薛仁贵和程处弼杀之而后快,让整个大唐帝国,再度笼罩在灭亡的边缘。”
“之后,它是死,是活,不就只有我等突厥人说得算?!”
“唉……暂且不说薛仁贵和程处弼。”那名老道士,又叹气道:“就连贤王李恪,贫道也认为,他绝非等闲之辈。”
“若不然,像薛仁贵、程处弼这等天选之人,放在大唐的太子李承乾不跟,非要跟一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
“据贫道所知,三皇子李恪是在大唐的岭南道,也就是大唐的最南边发迹的。”
“时间也刚好吻合……”
纱达曼起了兴趣,“照你这么说,三皇子李恪才是大唐的祥瑞?”
老道士苦笑道:“这倒不是……根据情报来看,当时薛仁贵就在岭南的军营。”
“或许,是贤王李恪慧眼识珠,对薛仁贵有了知遇之恩,所以才会发迹的吧。”
纱达曼眨了眨眼睛,恢复之前的素然无味的模样,“那说到底,贤王李恪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嘛,顶多就是嘴皮子功夫比较好。”
“比较容易把人忽悠了罢了。”
“就好比汉高祖刘邦,只是会说话,会做人,再顺应天下的局势,便拿到了天下。”
“反倒是那些有绝对实力的人。”
纱达曼道:“他们因为不会八面玲珑,不会趋炎附势。”
话语间,纱达曼略带怒气,“所以,这辈子就只能成为权贵的鹰犬。”
“即使天赋再高,荣誉再多,说到底,也只是权贵的玩具罢了。”
众人无语。
将军……您需要那么耿直吗?
需要那么悲观吗?!
“这天下还是能够看到希望的,你至少也被草原上的百姓们奉为真神,不是么……”最先说话的那名老妇人道。
“徒有虚名而已。”纱达曼道:“他们只臣服于真神,而我只是真神的替代品而已。”
“只要掌控世俗的君王愿意,换一个替代品即可。”
“只是我还是个不会说话的‘真神’,所以他们还不会更换掉我这个替代品罢了。”
老道士闻言,只能摇头苦笑:“总言之,将军千万不能轻敌啊。”
“知道了。”
纱达曼冷声道:“我杀人,不会在乎对方的地位和身份。”
“更不会在意他的背景,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而已。”
两刻钟之后。
陆炳紧跟在贤王李恪的身后,来到了皇宫后院之中。
他站到了临时搭建的擂台上,身体中涌起一股雄浑的力量……
当日。
贤王李恪为了打脸大食国的那些使臣们,特意将擂台建得又宽有大。
擂台前后一百米,左右三十米。
在这足足三千平方米的擂台上,铺满大唐最坚硬的大理石。
“陆炳。”李恪笑道:“这个擂台,够宽吗?能容得下你一人的表演不?”
“回禀殿下。”
陆炳定了定心神,拼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末将出手,从不在乎地理位置。”
“脑中想着的,永远是如何将敌人击杀。”
“若是场地凹凸不平,那就逼迫对方退到相对平坦的地方打!”
“若是场地在高原,那就屏住呼吸打!”
“若是场地不够宽,那就在天上打!”
“好,好得很。”李恪笑道:“这就是本王没让你前往庭州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