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苦果

    爸已经从急救室出来，现在人在病房里，我和顾景川到病房的时候，爸还昏迷着，妈坐在病床前，眼眶通红。

    “妈，爸现在怎么样？”

    我焦急的询问，这头上缠着纱布，一看就是伤到头了。

    “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就等你爸清醒过来了。”

    妈的声音还透着哽咽，边说边给爸将被子掖好，眼睛里满是心疼。

    “妈，你也别太担心，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我走过去安慰着妈，同时也安慰自己，看到爸惨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心里也一阵阵抽痛，“妈，爸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妈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也怪我没有注意，他下午在家喝酒，嘴里嚷着要找那刘老头，我没当回事，还说了他几句，让他消停点，说完就去到楼上整理东西。等我整理完东西下楼，你爸已经没在家里，过了没多久，同村的村名跑到我家，说你爸和刘老头在打架，我赶紧跑去，等我一过去就看到刘老头被人扶着，他的手腕一直在流血。他大儿子拿着一个锄头，你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爸是被刘建打伤的？”

    刘建是刘大伯的儿子，也是燕子的大哥，这也下手太狠了，竟然照着我爸的头打。

    “你爸拿着镰刀伤了刘老头的手后，刘建气极下拿着锄头打了你爸。”

    妈给我解释，目光看向床上的爸，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事，也怪不得别人，双方都有错，现在那刘老头也在医院里，那手也刚做完了手术，你说你爸这暴脾气怎么就不改改呢！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爸中午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我语气也不好，我应该好好和他说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生气，做出冲动的事出来。”

    想起今天中午和爸的那次不愉快的电话，我心里自责不已，要是当时好好和他说，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爸打电话给你？说了什么？”

    妈急忙询问我。

    我看了看顾景川，犹豫了下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再隐瞒也不合适。

    当我把和爸的电话聊天内容说出来后，妈当即说道：“悠悠，这事你没做错，你爸简直太过分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妈说完目光带着歉意的看向顾景川，“小顾，老头子就这性格，总喜欢和别人争，太要面子，他提出的那些要求，就是胡来，你别听进去。”

    顾景川安慰了妈几句，我走到外面接电话，是弟弟小峰打来的。

    “姐，你和川哥到医院了吧！我这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火车站，爸情况怎么样？”

    电话里小峰语气急切。

    “我和景川已经到了医院，爸已经从急救室出来，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小峰你别太担心。”

    我安抚小峰的情绪，隐隐有些担心小峰会冲动下去找刘建，他们以前在村里就关系不好，还闹过一次矛盾，要是让他知道是刘建打伤了爸，可能真会去找刘建。

    挂了电话后，我找顾景川还有妈商量了下，看要不要先瞒着小峰，等到爸情况再好点，他情绪稳定了再告诉他。

    “我觉得隐瞒没必要，反而应该尽量和他说清楚事情经过，他自己会有能力判断这事并不是单方面谁的错，都有责任。”

    顾景川并不同意我的做法，妈没说话，可能她也不确定哪种做法会比较好。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顾景川下楼去买晚餐，其实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这算是吃宵夜，妈因为担心爸，晚饭也没吃，我和顾景川也没有吃。

    到了凌晨后，弟弟到了医院，一来就问爸是怎么受伤的，我和妈对视了一眼，然后妈没有隐瞒，将所有事情对小峰说了。

    “小峰，这事你别再去刘建了，我们两家都有错。”

    妈最后还劝了小峰。

    小峰脸色很不好，拳头紧握，额头的青筋都暴出来了，一句话没说就站在那，想来也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之后他和顾景川两人出了病房，很久之后才回来，再次看到小峰，发现他情绪平静了很多。

    “景川，谢谢你。”

    我向顾景川道歉，他刚刚肯定在外面劝过小峰了。

    顾景川笑了笑，说：“旁边的病房有两个空床，你和妈去睡觉，晚上我来守着。”

    妈听到了他的话，当即反对的说道：“你开车也累了，晚上要小峰守夜好了，你也去休息。”

    “对啊！川哥我来守夜，你们去休息。”

    小峰也立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