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多尔衮挥手示意阿巴泰、萨哈廉等人退出行辕外。
等行辕里只剩下了多尔衮和阿济格两人,多尔衮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十二哥,你还记得父汗的教诲吗?父汗曾经说过,大明朝就像一颗大树,想一斧子砍倒它是不现实的,我们得慢慢来,先想办法削光他的树叶,然后再砍断它的主干,这次与明军作战也是这样,我们得先想办法一点点削弱明军的实力,等明军的实力削弱到了一定程度,再集中兵力一鼓作气消灭它!”
阿济格不说话了,脸色却不太好看。
每次多尔衮在人前赞扬多铎时,阿济格的心里特虽不滋味,他很想和多铎一样受到多尔衮的器重,可遗憾的是多铎提出的建议总是能得到多尔衮的赞赏,而他阿济格提出的建议却总是遭到多尔衮的斥责。
不过怨怼归怨怼,阿济格对多尔衮还是很拥戴的,他知道,要不是多尔衮豪格没准就已经是大清国的皇帝了,真要让豪格当了皇帝,他们兄弟三个只怕早已经身死多时了,哪里还能有今天的显赫地位?
多尔衮幽幽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十二哥,朕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十五弟比你年幼,可朕却对他言听计从、信任有加,可对你十二哥却屡屡人前呵斥,可是十二哥你想过没有,十五弟虽然年轻,可他的能力却远在你我之上,大清国若想入主中原并且坐稳汉家江山,将来还得靠十五弟呀!”
阿济格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低声道:“老十四你别说了,都是骨肉兄弟,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多尔衮喟然道,“都是自家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又有什么好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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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沟集。
郑成功已经带人掘开了镇东头的河堤,沙沟河里并不丰沛的河水很快就顺着缺口倾泄而下,淹灭了大片低洼地之后汇进了运河,沙沟河缺口以下的河水水位很快就降了下来,从原来的齐胸降至齐膝深浅。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辎重营的官兵们却在河床上忙得热火朝天。
虽然沙沟河并不宽,可要在一天之内填平河床,夯实路基,然后再铺上一层青石板,这可不是件轻松的工程,如果不连夜赶工,郑成功的辎重三营根本不可能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
望着热火朝天的河床工地,王朴忽然觉得让辎重兵一直兼顾工程兵的职责并不是个好办法,增设工兵营看来得提上曰程了。
因为随着明军火器配备率的提升,尤其是大炮数量的增加,军队对道路、桥梁的要求势必会大大提高,要是没有工兵遇山开路、遇水架桥,配备了大量火炮的明军将会寸步难行,这对以后的作战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轻盈的脚步声中,柳轻烟、柳如是联袂来到了王朴身后。
王朴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淡然问道:“多尔衮的建奴主力现在什么位置?”
柳轻烟道:“沙沟集以北二十里,夏村。”
王朴又道:“除了多尔衮的建奴主力,附近还有没有鞑子骑兵?”
柳轻烟道:“据侦查,与建奴主力一同驻扎在夏村的大约有万余鞑子骑兵,此外,我们身后的韩庄还驻扎着大约两千鞑子骑兵,另外还有几千建奴和三四万鞑子骑兵正往韩庄集结,看样子是想抄我们后路。”
王朴嘴角忽然绽起一丝清冷的微笑,多尔衮想着抄他的后路,他又何尝不想着抄多尔衮的后路呢?至于最后究竟是谁抄了谁的后路,那就要看各自的神通了,不过王朴有信心抢先抄了多尔衮的后路。
王朴别的不敢肯定,但对中央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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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海,海驴岛附近。
施琅的镇海水师正载着唐胜的混成营沿着海岸线往唐沽口方向行进,旗舰舰首,唐胜和施琅并肩肃立,唐胜虽然不是头一回乘坐水师船只,可他还是感到头晕目眩,好在追他出征的混成营官兵大多是江南人,江南人大多熟悉水姓,不会晕船。
唐胜扶住舰艏,闷声问道:“施琅,在海上飘了这么多天了,这是到哪了?”
施琅高举单筒望远镜察看了一番,又拿起航海图校对了一番,最后说道:“从海图上看应该是到了登州外海的海驴岛附近了。”
唐胜又道:“离天津还有多远?还要走多少天?”
施琅答道:“差不多还有三四百海里吧,至少还要走五天。”
“他奶奶的。”唐胜瞪了桅杆上高高鼓起的风帆一眼,闷声问道,“就不能快点?”
施琅苦笑道:“将军,据卑职所知大明朝的快船已经是速度最快的海船了,海上行船可不比陆上行军,心急不得,耐着姓子慢慢熬吧,更何况现在还是逆风行驶,速度肯定要比顺风行船稍微慢一些。”
“他奶奶的。”唐胜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唾沫,恨声道,“等到了天津,老子非得连砍十几个建奴的脑壳解解恨。”
施琅微笑道:“将军放心,天津城里的建奴都排着队等着您去砍头呢,呵呵。”
唐胜的目光忽然转向西方天际,悠然说道:“也不知道侯爷在济宁怎么样了,有没有和建奴开干了?”
施琅道:“将军多虑了,侯爷是什么人?自从侯爷带着千余家丁奇袭盛京以来,侯爷从来就没有败过,听人说,建奴和鞑子兵一听到侯爷的大名就两腿打颤啊,济宁之战我军虽然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可建奴要想打赢却是痴心妄想。”
“那是。”唐胜闻言两眼放光,连连点头道,“多尔衮也就在李自成、姜镶、王承胤之流面前逞逞威风,一旦见了我们侯爷他立刻就蔫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