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周二狗收到“渔农”发来的贺年电,感谢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并暗示他保存实力,在南京边上给鬼子插根钉子。虽然“渔农”除了100辆自行车、10挺轻机枪之外没给过他任何好处,反而让他做了很多顶雷冒险的事,周二狗却对“渔农”很有好感,觉得他像大哥一样关怀自己。
吃完午饭,周二狗叫通信兵给各部首领及智囊们发了一个通知,初五召开扩大参谋会,讨论西山、茅山的发展生存问题,希望大家准备好研讨内容。然后,带着王玉拎着一坛花雕、一个酱肘子、一本从鬼子那里缴获的古本医书去看老岳父。
来到岳父门前,见许多老乡围在院里吵吵闹闹,自己的老爸周侉子也在场。老乡们见周二狗两口子来了,于是把他们他们两口子也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告状,好像是男女奸情的事情。周二狗笑眯眯的听得云山雾罩,只好咳了一声,等大家稍微静了下来,才不紧不慢的说:“各位乡亲说的都是一件事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那请你们找两位代表进屋谈好吗?你们一齐说,我就听不明白了。”
众人推出一位老者、一位壮汉做代表。大家进屋落座,王紫微端上几杯茶,就和王玉去自己屋里了。原来,王紫微是学西医的,因为周二狗这里缺医少药,倒是王老先生用中药解决了不少问题,所以王紫微又和王老先生学中医,因为某些说不清的原因,还拜王老先生为义父,伺候王老先生起居。
话说周二狗和王老先生、周侉子等人在屋里,向两位老乡问明事情的经过:两个人都姓吴,是本村的大姓,老者吴兰清是吴姓的族长,壮汉吴菊圃是事主。吴菊圃家里哥儿六个,吴菊圃排行老三,六弟早亡,留下一个没过门的弟媳,是本村刘家的闺女刘桂兰。今年闹兵灾,吴菊圃家日子不好过,就给刘桂兰又说了个人家,收了人家两担米,不成想,刘家死活不干。吴菊圃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刘桂兰已经和周大狗属下的小头目归四宝好上了。吴家惹不起归四宝,又不敢因为这点小事麻烦周二狗,就来请王老先生和周老爷子做主。周二狗听完吴菊圃的陈述,注意到吴氏族长吴兰清一直没插话。于是,周二狗告诉吴菊圃先回去,等他调查清楚再给吴菊圃回话。吴菊圃很不情愿,但又惹不起周二狗,只好悻悻的走了。
周二狗又留住吴兰清聊会天儿,吴兰清告诉周二狗:吴菊圃为人自私又精明,他的亲兄弟都不和他来往,今天来的乡亲都是因为认为归四宝是外乡人占了本地人的便宜,心里不甘才来起哄的,吴兰清也认为这么做不合适,但他身为族长要保护本族人的利益,才不得不跟着出头,而吴菊圃的本家兄弟谁也不管这事儿。
送走吴兰清老先生,周二狗又叫来周大狗和归四宝,问明情况:归四宝,原周大狗所辖赌场的保镖头目,老婆孩子都在淞沪会战时被鬼子的飞机炸死,为人仗义,武艺、枪法精湛,尤善轻功,飞檐走壁、攀爬奔跑样样精通,屡立战功,是周大狗的得力干将。一次出外执行任务时,遇见刘桂兰被4个鬼子截住,就干掉了鬼子,还背着刘桂兰摆脱了十几个鬼子骑兵的追击,自己也被鬼子的子弹打穿了大腿。回来后,就和刘桂兰好上了。
周二狗又带着王玉去了刘桂兰家,证实归四宝说的都是真的,刘家人也对归四宝很满意。
下午,周二狗把大家都招呼到村子的场院里。吴兰清、王老先生、周老爷子做公证人,除了当事人吴菊圃、归四宝、刘家人和看热闹的老乡外,还有一些周二狗属下的首领。
当事人把情况当众说明后,周二狗开始“断案”。
“刘桂兰,你愿意跟归四宝,还是跟吴菊圃给你找的婆家?”“我愿意跟四宝,吴菊圃说的男人是个大烟鬼!”
“吴菊圃,你有什么话说?”
“刘桂兰与我吴家有婚约,就是我吴家的人,嫁给谁要由我吴家说了算!”
“婚约有证据吗?”
“有,还是我们族长做的中人。”
“字据在哪里?”
“在我死了的六弟手里。”
“现在字据在哪里?”
“在我大哥手里。我六弟死后,我大哥把他的家产都占了。”
“下过聘礼吗?”
“下过,两担稻谷。”
“是你下的吗?”
“是我六弟下的,六弟死了,我这个当哥的就能做主。”
“你父母还在吗?”
“不在了。”
“现在你们家谁主事?”
“分家了,没人主事。”
“好,字据在你大哥手里,该由你大哥做主;聘礼是你六弟下的,与你没有关系;你不是吴家主事,无权替老六做主;老六已死,吴家不能履行婚约,与刘家无关,刘家与吴家再无瓜葛。你凭什么把刘家的闺女许配给人?”
这时,人群中吴家老大站了出来:“老三,别给咱吴家现眼了,老六是我养大的,家产是我给的,聘礼是我给的,有你什么事?给刘家的聘礼我不要,也不该要。做人要讲良心,我把你家的房子卖给周长官你干哪?”场院里一片大笑。
“那好,我就对此事给大家一个交待。吴菊圃与刘家无任何财产关系;吴家老六人死不能履行婚约,刘家可自行择婿;吴菊圃无理搅闹,诬告刘家,刘家派人抽吴菊圃十个嘴巴,以示惩戒。谁有异议现在提出来!”
“我有异议!”大烟鬼走了出来,“我下聘礼的两担大米怎么办?”
“你朝吴菊圃要,如果他不还,你告他诈骗,我惩治他。”
“他又没真把刘家丫头卖了,你凭什么抽他嘴巴?”看来这个大烟鬼和吴菊圃关系还真不一般。
“做亏心事就要受惩罚,不管做没做成。”
“你是县太爷吗?凭什么断案?”
“凭老子有人有枪讲道义!老子要是不讲道义,就毙了你这大烟鬼!”周二狗不耐烦了,场下却又是一片大笑。
周二狗不再理大烟鬼,整了整军装,向大家讲话:“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武穆民团给大家添麻烦了,感谢各位给我们的支持。大家也看到了,自从鬼子打进来,我们中国人倾家荡产、血流成河,我们中国人要抱成团,反抗鬼子的欺压,我保证,只要武穆民团在,就不许鬼子再欺负乡亲们,不许他们再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东西,侮辱我们的姐妹!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把鬼子打回东洋去!”
“说得好!”一个外地口音喊道,“这才是中国男人!”
周二狗望去,只见是一个30多岁的汉子,他周围还有几个显然是一伙的汉子,也显然不是周二狗的属下。
那汉子见周二狗看他,坦然的走上前来:“我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第一支队陈毅。听小兄弟说得过瘾,就凑一把热闹。”
周二狗不知陈毅是谁,就请他到司令部叙谈。
通过叙谈,周二狗得知:陈毅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第一支队司令,而新四军则是原来的“**红军”改编的。听陈毅谈论抗日观点、思路,谈论过去的种种经历,周二狗对陈毅大为折服;而陈毅得知周二狗的部队是江湖好汉和收容国军残兵组成的民间武装,就放心的谈起红军时的经历,并给周二狗许多建议。
安排好陈毅一行的住宿,施继伦和祖敬找到周二狗。他们给周二狗讲述了国共之间的恩怨纠葛,还有十九路军与红军的恩恩怨怨,提醒周二狗把握好和陈毅交往的分寸。
周二狗一夜没有睡好。只凭一腔热血抗日却没有一点政治头脑的周二狗,被陈毅的人格魅力、国共恩怨、十九路军和红军的恩怨这些错综复杂搞的晕头转向,以至于天没亮就叫起施继伦,一边查哨,一边请施继伦指点迷津。其实,国民党中央政府与十九路军又何尝不是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施继伦几乎经历了十九路军与国民党、和共产党的所有恩怨情仇,相比之下,施继伦对共产党好感更多些,他曾化装侦察进入“赤区”,了解一些共产党的主张,也看到过“赤区”人民对共产党的拥戴,对抗战以来共产党的“一致抗日”主张深为赞同;但是以目前的态势,国民党中央政府还是正统的中国政府,实力也强大的多,得罪了中央政府可不是小事;可是国民党的腐败,尤其是这次南京会战,国军高级军官丢下部队逃跑,把部队丢给日本人的事令施继伦颇为心寒。到底何去何从,施继伦也不能、也不敢妄下断言,于是只好把没有任何建议的一条条情况分析摆给周二狗。
周二狗一向对施继伦的精明干练所倚重,这次施继伦首鼠两端的态度,让周二狗明白:对国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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