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待明白了一切关窍后,人们终于恍然大悟,原來……
这位吕孺人手段果然是高明,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又请來这么强大的援手,还怕斗不过那位出身契丹的王妃吗,怪不得那位王妃整天打扮的跟个男人一样,带着几个侍女,满城乱窜呢,敢情是在家里已经沒了立足之地了呀。
人们在热切揣测西宁王府妻妾斗时,却把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忽略了,西宁王杨昊这段时日可不是在府里养病,也沒有忙着造人,因为沒有迹象表明,西宁府其他女眷怀孕,至于世子,那至少也是几个月前就造好的。
杨昊在忙着和皇帝做交接,协助他的人正是汪春父女,张莺莺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唇红齿白,明艳动人,久居上位,历练多年,昔日的小莺莺早已脱胎换骨,周身上下一股逼人的英气,论机敏干练,硬是把她义父汪春给比了下去。
大总管管的事五花八门,千头万绪,皇帝又是日理万机,所以这交接过程就显得繁琐而漫长,在这漫长的交接过程中,能帮着新任大总管迅速熟悉新职,天下除张莺莺别无二人。
她还是喊杨昊作杨叔叔,只是杨叔叔看小侄女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到这年长安城里飘落第一片雪花时,宝历社的新任大总管终于正式走马上任了,这距获取大总管的头衔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
昏天黑地地忙了十來天,大总管觉得诸事都已上手,当然事情是永远也忙不完的,这个大总管心里是有数的,不荒芜,不贪恋。
大总管决心要劳逸结合,繁忙的公务外,还是要择定一个良辰吉日出城去逛逛。
他决定把他的出巡的第一站定在城外的妙芙庵。
这是个公私兼顾的好差事,私情自不必说。
于公,李晴现在是宝历社软禁下的十六个重犯之一,倒霉的公主沒能做成大总管的正牌妻子,反倒成了他看管下的阶下囚,谁让她有一个好父亲呢。
杨昊來到妙芙庵时,雪正纷纷扬扬地下,已经剃了个光头的唐羽正在寺院门口扫地,迷蒙中见到三骑迤逦而來,两男一女,披着华美的斗篷,腰间都悬着剑。
來者不善嘛,她用舌尖卷出一根竹哨,幽幽地吹了几声,一面向寺院里发出警报,一面握紧了扫把,扫把是竹子的不假,不过里面藏了把剑。
走近了,她认出來人是杨昊,另两个竟然是原來颍王府的总管和他的义女。
唐羽歪着头望着杨昊,似笑非笑。
杨昊笑问道:“你不认识我了,我却认识你,唐羽师太久违了。”
唐羽抿嘴一笑,仍歪着头问:“你此來,是搭救我们的吗。”
杨昊道:“师太此言差矣,能搭救你的,是阿弥陀佛,不是我。”
李晴闻听杨昊來访,怔在那半晌无言,金韬吟几番催促,她才说:“请他到后园亭子里吧。”金韬吟道:“天这么冷,公主您的身子……”
李晴纠正她说:“这里沒有公主,只有出家人明秀。”又说:“亭子里敞亮。”
杨昊在亭子里望见头顶上寸毛不存的李晴,忙脱下皮帽子给她戴上,李晴双手合十道:“贫僧早已是具枯骨,不见得冷。”
杨昊冷笑道:“枯骨,枯骨,你既心里无私,又何必跑到这敞亮的地界,你怕什么。”
李晴道:“贫僧一心侍奉佛祖,只恐心不诚,做的不周。”
杨昊道:“你为何怕心不诚,因为你有杂念放不下,你因何放不下心中杂念,因为你心中有情,老天捉弄了我们许多年,如今他玩够了,我们也该想想未來了。”
李晴道:“我心已死,沒有未來。”
杨昊道:“你的心沒死,心死了的人,不会喜欢光明的。”
李晴道:“现在沒死,我也要把它弄死,死了才敞亮,像这雪一样,白茫茫的干净。”
说完就吩咐送客,杨昊要追去,金韬吟拦住他,正色道:“殿下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唐羽扶着扫帚,歪着头望着垂头丧气的杨昊,微笑着问道:“你丢了她几年,指望只來一趟就接回去了。”
杨昊捏着她的下巴说:“你闪了脖子吗,老歪着头。”在她脸上拍了几掌,唐羽顿时怒目而视,脖子挺的笔直。
杨昊大笑上了马,回身说道:“一群佛门败类,回去告诉明秀师太,限她十日内还俗,不然我就拆了她的庙,让她无家可归。”
唐羽说:“你拆了庙,我们别处挂单去。”
杨昊说:“那你就给我听好了,哪座庙敢留她,我就拆哪座庙。”
唐羽冷笑道:“郡王好大的口气啊,天下那么多庙你拆的完吗。”
杨昊也嘿然笑道:“不信,试试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