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扇铁门永远也不会开启了,大石城的首领们对这些不听话的奚人早已不满,碍于平日还有商贸往來,姑且忍耐,此刻大战在即,大石城被围已成不可逆转之势,平添一万张只能吃饭又不听话的人口,任谁当家主事也难下这个决断,
奚人被彻底征服,万余人跪在晨风中等待命运的审判,对许多年长者而言,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每次都有不同的花样,谁也无从测度随后又要发生点什么,肖恩清的后营以极大的代价彻底征服了三个奚人部落,为了泄愤,也为了警告城中守军,他下令将所有五十岁以上、受伤不能行走的奚人悉数斩杀于大石城北门外的空地上,
斩下的头颅插在木桩上示众,尸身开膛破腹,将肚肠拖拉到体外,用血腥味招徕草原上的食腐客:乌鸦、秃鹫、鬣狗,利用它们争抢食物时的嚎叫营造一种恐怖气氛,
相较于后营先败后胜,大支迩的右营是先胜后败,胜的华丽,败的窝囊,当大石城攻城战正式拉开帷幕后,大支迩和他的右营都因失去作战能力,而只能窝在后方充当警备队,也正因为他们的惨败,才最终促使杨昊把羽射营推到前台,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支纵横天下的无敌铁军竟从此横空出世,
大支迩包干的对象是活跃在大石城西南方泥螺川两岸的六个以沙陀人为主干的杂人部落,大支迩先用厚利收买了六部中的怒牙部首领叔绰充当自己的内线,因此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米罗川东岸的三个部落,被他收买的怒牙部趁机渡河避难,暗地里则接应大支迩渡河,大支迩渡过泥螺川后,立即向包括怒牙部在内的三部发动进攻,仗打的很顺手,一部稍作抵抗就宣布投降,另一部几乎是主动派员來投诚,只有怒牙部装模作样地跟右营周旋了几天,戏做足后,也宣布投降,
大支迩沒想到这么顺利就结束了,为了验证各部对自己的忠诚度,他邀请各部首领和长老齐聚他的中军大营参加饮宴,信使派出的同时,重兵以待,哪个部落不肯接受邀请,他便立即发兵讨伐,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除了怒牙部首领叔绰外,其余五部的首领、长老都如约而至,且每部所带甲兵皆不超过二十人,一副诚心归附的样子,
缺席的怒牙部首领叔绰托人带來一封信,声言自己犯了急病,难以赴宴,恳请大将军宽恕,随信送來了一份厚厚的贺礼,
这可让大支迩为难了,若说其他部落首领缺席,自己立即发兵征讨便是,偏偏是为自己立下大功劳的叔绰,伐他不义,不伐他又恐难平众议,于是自以为聪明的大支迩想了个绝顶愚蠢的妙计:他要带着其他五部首领,亲自前往怒牙部探望生病的叔绰,
五部首领中立即有人提出发对意见,说大喜之日探访病人很不吉利,不如改日探望,大支迩竟有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的鬼话,并和他们约定了探视的时间,
到了那一日,大支迩带着亲兵卫队,携带礼品前往怒牙部探视叔绰,他的长史杜隆劝他多带些人马,以防有变,大支迩笑道:“不必担心,君不见那日我提议去探视叔绰,那几个人只顾着喝酒和观赏歌舞,竟不肯前往吗,可见他们并不同心,若不同心,谁敢对抗我,那叔绰背叛了他的朋友,今后唯有依靠我才能在草原上生存,他又岂敢背叛我呢。”
杜隆说:“叔绰是沙陀人,生性狡诈,不可不防,将军多带些人马去,也可壮我军势,震慑那些杂种部落。”
大支迩听了这话倒是很高兴,于是就把随扈人马由两百人增加到了八百人,正是多出來的六百人最后救了他的性命,
原來叔绰投靠他是假,他早跟其他五部串通好,假意归顺,择机诱杀大支迩,斩下他的头颅做见面礼去投奔大石城,叔绰和五部首领都相信唯有大石城能庇护他们,也都承认若无合适的见面礼,大石城是不会接纳他们的,
叔绰对他们说:“三部奚人无可用之兵又不心齐,故而他们不肯接纳,而我们兵强马壮,足可辅助他们守城,只要证明我们的忠心,他们一定会开城接纳我们。”
他继而解释道:“大支迩是乌槐部大统领的心腹爱将,拿他的脑袋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我们的忠心。”
计议已定,叔绰假意与大支迩合作,并助他收服各部,这中间虽有死伤,但伤亡极小,六部实力得以最大地保存下來,
叔绰是个极精明之人,虽和大支迩只见过两面,便已知晓他的为人,他算定了大支迩不会出兵征讨他才敢托病不出,而且他料定大支迩会自作聪明地來探视他,他要朋友们届时劝阻大支迩不要前往,给他造成六部不团结的假象,迷惑他,让他失去警惕,
如果不是杜隆谨慎提醒,大支迩早已性命不保,
如果不是叔绰的弟弟明义操之过急,大支迩也会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