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从丰安到长安,八百里加急不过就是一天一夜的路程,因何我离京时还未得你的奏报。”
杨昊笑道:“萧兄弄错了,我的奏报先要到灵州,再转长安的,你忘了,丰州可是朔方镇下属州县,岂可越级上奏。”萧明月一时被他噎住,这番混蛋无比的场面话也亏他能说的出來,丰州确实隶属朔方,州县有事自然先往道报,再由道转呈朝廷,这是规制,说到哪都是能拿上桌面说的,你可以说他做法有所不妥,但不能说人家有错,在其他州县此举足可让刺史丢官罢职,但杨昊却不用担心这些,他的丰州刺史是自己挣的,也只有自己能罢免自己,
萧明月道:“事已至此,多数也无益,我只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杨昊道:“公主在丰州避难,我自然该照顾好,至于去留,唯上意是从。”
“此话当真。”
“钦差面前,岂敢有假。”
“那好,你随我一起去见公主,何去何从由殿下定夺。”
杨昊陪着萧明月到留园见李晴时,晴儿、小鱼、吕芮三人和张伯中、凌彤、李通妻子正说说笑笑往外走,每个人的手上都捧着一个锦盒,看样子还沉甸甸,众人跟杨昊见了礼后,杨昊就问:“看诸位喜气洋洋的,可是得了公主殿下的赏赐。”凌夫人笑道:“大人猜的可真准,公主殿下每人赏了我们一件宝物,这个可要带回家去好好供起來才行。”
杨昊又问晴儿:“怎么早就回來,殿下那谁來侍奉。”
晴儿答:“殿下很中意孟嫂子和韬吟姑娘,见我们闲着就让我们回來了。”
吕芮见了萧明月就问:“萧大人是來接公主銮驾回京的么。”萧明月含混地笑了笑,杨昊责道:“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得了宝物还不回家收着去。”
李晴见萧明月赶來,心情似乎不错,萧明月转达了郭太后和李昂的关切慰问,又直接问李晴:“殿下是要回京,还是赶去朔方完婚。”
李晴幽幽一叹道:“按理说出了这等事本宫应该即刻还京向陛下和太皇太后禀明一切,可是真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让太皇太后徒增烦恼罢了,不回去了,直接去朔方吧。”萧明月又问:“那殿下是等送亲使团來接,还是让杨刺史一路护送去朔方。”
李晴问杨昊:“这边地并不太平,你有把握把本宫平安送到朔方去吗。”杨昊答:“臣肝脑涂地,以死报效。”李晴闻言寒了脸,颇为不悦地说道:“本宫问你是否有把握护送,不要张嘴就是死呀活的,听着不吉利。”杨昊正色答道:“臣知罪,只要殿下愿听臣安排,臣定能将殿下平安送到朔方。”
李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就辛苦杨刺史了。”
杨昊把张伯中从中受降城调回丰安坐镇,又将丰州军政事务做一安排后,由水师营调大型舰船六艘沿河西进,再转南下,锋矢营与烈火营夹河而行一路保护,船过九连山后,因前方河道水流落差太大不能行船,众人只得弃船步行,为防止马匪和贺兰山东麓一些游牧民族劫道生事,杨昊命大军沿河内侧而行,
王崇文早已接到丰州的移文,李晴南下途中每到一地都会派出信使告知朔方的迎亲使团,出了丰州,一连三天三夜,都是漫漫黄沙道,空寂的草原和人烟几乎断绝的戈壁,又走了两天,才渐渐见到城镇,但多是军镇,定居的百姓少之又少,这里百姓生活之贫困有些触目惊心,近一半的百姓每天喝两顿稀粥度日,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
萧明月叹道:“可怜朔方百姓竟如此穷困,我先前以为夏绥、麟州那一带百姓已经是天下最穷困的了,可是跟朔方一比,简直可算得上是户户小康之家了。”又问杨昊:“丰州百姓还有这么饿肚子的吗。”
杨昊道:“神都长安尚且不能免除,又遑论丰州,不过似这么穷困的,倒是少见的很。”杨昊望着那地势平坦河渠纵横的旷野,十分不解道:“这么好的地理,百姓因何如此贫困,都说王使帅是位仁政爱民的好官,为何他治下的百姓却如此潦倒。”
乌海城是朔方的北大门,也是朔方北部最大的军镇,王崇文派出的迎亲使谢搏之、楼鹤颜已先一天赶到乌海布置准备,楼鹤颜带來了朔方牙军精锐八千人,杨昊的烈火营和锋矢营则被要求停驻在乌海北十四里的一片草原上,杨昊只能带上百名内寺坊卫兵护送李晴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