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充百倍。”
杨昊啧啧嘴道:“就算扩充一百倍,那也就是三万人,南诏是西南大国,二十万大军还是有的吧,以两万对二十万你有胜算吗,再说剑南如今落在了仇士良的手里,你连个屯军筹粮的地都沒有啊。”
殷桐香哑口无言,狠狠地在桌案上砸了一拳,杨昊拍拍他的肩道:“当年大明宫的耻辱,咱们尚且都忍下來了,这点小辱还忍不了吗,你看这样好不好,把你的人带到丰安來,先休整一段时日,再徐图大计。”
殷桐香焦躁地跳起來:“又是徐图大计,我问你,你占着丰州这么好的地方,都两年了为何还是这副不死不活的局面,前日听说你夺了河东,为何又要拱手让出去,在剑南,我们两个月就能拉起一万人马,可你呢,到现在还不到两万吧,似你这般徐图大计,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等不了了,你给句痛快话,给还是不给。”
杨昊哈哈一笑道:“给,你既开了口,我能不给吗。”
殷桐香这才稍稍消了些气,杨昊又道:“不过三千套盔甲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筹齐的,你还是要在丰安待一段时日。”
殷桐香闻言又跳了起來:“我不等,你有多少我带走多少,剩下的你给我送去便是,在你这住久了,我怕堕了心志。”
杨昊点头道:“你不愿留也罢,你且随我到衣甲库去,看上眼的都让你带走。”
西宁军军械司的衣甲库在丰安城西北,占地约五亩,戒备异常森严,知道杨昊要陪朋友來看衣甲,鱼重特意从军械司赶了过來,殷桐香望着那一座座规模宏大的仓库,心中暗自惊叹,这阵势比大明宫的武藏库也毫不逊色,
三人來到最大的一座仓库前,库门上挂着三把钥匙,管库、卫兵和鱼重各持一把,三人同时到场才能开启库门,四名士卒齐心协力才将厚重的库门推开,里面兵甲器械堆放的整整齐齐,足有上万套之多,
殷桐香眉开眼笑,惊呼道:“三哥,有你的呀,这短短两年,你就弄出这副家当來了。”
杨昊哈哈一笑,大方地说道:“尽管挑,合你眼的只管拿走。”
殷桐香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他指着正中的一排:“这些我全带走。”杨昊笑而不言,鱼重提醒道:“殷将军不验一验就带走吗。”
鱼重的笑容有些古怪,似乎在提醒自己什么,殷桐香心里一惊,暗道:“箱子里莫不是空的。”他急忙打开一口箱子,里面确实码放一副明光甲,殷桐香稍稍松了口气,将那副制作精良的明光甲取了出來,明光甲是唐军骑兵制式衣甲,但这件衣甲似乎比普通的要重些,
殷桐香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胸甲的两片圆护比普通衣甲要大,钢板也更厚实,殷桐香顿时意识到了问題所在,剑南地形崎岖,驻军以步军为主,明光甲是骑兵衣甲并不适合步军穿用,虽说剑南也有骑兵,但南方的马匹一般较矮小,又因道路崎岖,骑兵负重较轻,这明光甲虽制作精良但不合用也等于是废物,
“有适合步军穿用的衣甲吗。”
“有,请将军跟我來。”
鱼重领着殷桐香走到仓库的最里面,这里堆放着大概千余套衣甲,鱼重介绍道:“这边是重甲步军用的衣甲,每件重四十八斤,这边是一般步兵用甲,二十斤左右。”鱼重取出一副轻甲,制作的相当精良,殷桐香看过很是满意,鱼重却忽然说道:“南方阴雨天多湿气大,这种铁甲很容易就会生锈的。”
殷桐香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么简单的常识自己竟沒想到,南诏人因为铁少,士卒多用竹甲,既轻便,又耐潮湿,制造竹甲的技术他们视为机密,秘而不宣,剑南唐军多用皮甲,防护力较竹甲稍强,但造价较高,再有就是禁不住水泡,容易发霉变软,
丰州地处北方,气候相对剑南要干燥的多,所用衣甲以铁甲、皮甲为主,这并不奇怪,怪不得杨昊要坚持让自己在丰安住一段时间,原來是这个缘故,自己竟一时竟误会了他的好意,殷桐香的脸红扑扑、热辣辣的,
杨昊道:“你还是留下來住一段时日,让鱼大人给你量身定制一种盔甲,俗话不是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殷桐香沒有再做坚持,随后杨昊又陪着他來到丰州武备学堂参观,武备学堂此刻已经迁到城西,依山靠水,占地有上千亩,学员、教师合计不足五百人,杨昊陪殷桐香來到办学最好的士官系,教室里共有学员二十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士官系培养队级军官,学员多來自军中,至少要具备两个条件:一、做过伙长以上军官,二、头脑灵活,认识两千个字,虽然人人都知道进了士官系将來前途远大,但这两项限制却将许多胸怀抱负的人拦在了门外,
殷桐香不无挪揄地说道:“能认识两千个字,谁还來当兵,当兵吃粮,讲的是身手灵活、忠勇可靠,你们武备学堂又不是太学、国子监,识那多字做什么。”
杨昊得意地答道:“我这里可是培养将军的地方,自古名将有几个不识字的,你责问我为什么占着丰州这么好的地方,到如今还是这副不死不活的局面,我告诉你,我是再等他们出來,你等着看,三五年后丰州绝对是天翻地覆,十年后……”
杨昊说到这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殷桐香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