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值守才对的,他们人呢,
杨昊沒有去向店中伙计讨要笔墨,他转身急匆匆往回赶,院门虚掩,四周静谧的怕人,
“什么人。”杨昊觉察到院中藏着外人,
“杨刺史勿惊,是自己人。”
说话的是个三十二岁岁的锦袍白面汉子,脸肉乎乎的跟发面团一样,此刻他的手里举着一块坠着紫色流苏的玉质令牌:“正四品横刀严鲁。”
“严兄找我何事。”
严鲁虽然品级稍高,年纪略大,但同为横刀杨昊以兄呼之,并无失礼之处,但严鲁听了这话却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嘿然一声冷笑,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块黑漆木牌,刺马营宣令从不着半点笔墨,全凭人口相传,宣令之人手持黑漆木质令牌,所说之话便是命令,受令之人必须执行,
“大总管有令,请杨刺史随我去长安一趟。”
杨昊心里直发紧,自己的预感沒有错,这趟夏州之行果然不太平,
“严兄想必也知道,丰州乃边陲险地,民风顽劣,光这一年时间就跟周边打了三场仗,死伤几千人,如此一个乱糟糟的地方,你让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说完了这些话,杨昊觉得有些惊奇,自己为何要跟他说这些呢,这种骗三岁小孩的鬼话,他又岂会真的相信呢,不过待他看到严鲁那张脸,他的疑问有了答案,那是一张典型的衙内大少的胖脸,拥有这种脸的人多半是些养尊处优的快活人,精明有余聪明不够,
“杨刺史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即使是陛下三五日不上朝,天下也乱不到哪去。”
“陛下有群臣辅弼,丰州却只有杨昊一人,说句不当讲的话,陛下三年不上朝天下未必有事,可丰州一日缺了杨昊,必定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__^*) 嘻嘻……”严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严某见过狂妄的,却还沒见过你这么狂妄的,就凭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就可以奏请圣上将你千刀万剐。”
几句话一说,杨昊心里便有了底,登时冷下了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惜你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喽啰,有伤虎心,无伤虎胆,我要是你就不在这丢人显眼讨人厌烦,还是让你的主子出來吧。”
严鲁脸腾地就红了,龇牙咧嘴地吼叫道:“你,您,太狂妄了,俺定要将你的恶心禀报大总管,杀你的头,诛灭你的九族。”
“你就省省吧,大总管何等的英明神武,岂会相信你的鬼话。”杨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从他回到小院门前,他就意识到院子藏有外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來的,却并沒有恶意,否则他们就不会派严鲁出來跟自己费这番口舌了,
“咳咳。”院中传出一阵咳嗽声,声音极低,但在严鲁听來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他急忙垂手低头让在了一旁,院门向两边分开,一个戴黄金面具的人就站立在门后,这副面具看着好生眼熟,想起來了,开成元年三月初八,自己在宝历社的无面会上见过,宝历社的大总管当时就戴着这副黄金面具,
“杨昊参见大总管。”
“好一个杨昊,都说你性情乖张,目空一切,本座原还不信,原來果真如此。”大总管的话说的很慢,听语气他的年纪应该不大,开成元年那次无面会,杨昊只听大总管说过一句话,而且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当时自己身处数百人的大会堂,内心紧张至极,哪有心思去管大总管是青头少年还是白发老人,眼前的这位大总管还是当年的他吗,
“你沒有什么为自己辩解的吗。”大总管的语气很和蔼,听起來很顺耳,
“话从属下嘴里出來,已入大总管的耳,杨昊岂敢再抵赖。”
“大胆狂悖之徒……”
严鲁厉声斥责道,但当他望见大总管那冰冷的目光时,顿时就闭住了嘴,大总管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对严鲁丢个眼色,严鲁弓腰推开了院门,杨昊发现晴儿、小鱼和吕芮三人都好好地站在院子中,在她们身边有六个戴着面具的大汉,其中一人戴着银质面具,另外五个都戴着黄铜面具,
刺马营共分四个等级,最低一级是执戟,品级从九品至从五品;其次是横刀,品级从从五品至正三品;再往上是佩剑,品级从二品至从一品;等级最高的是正一品大总管,大总管的真实身份严格保密,在召见横刀、执戟时必须戴上面具,而在出巡时,连他的随员也要戴着面具,为的就是防止外人根据他的随员推测出大总管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