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杨昊回到丰安,一进使署就觉得气氛有些紧张,让张朗将朱七叫來一问才知道,原來是金韬吟在使署里闹出了一场大乱子,
金韬吟是两天前到的丰安,杨开死后,杨昊立即派人将死讯、死因和自己的请罪信函八百里快递递往长安,五天后,李晴最信赖的宫女金韬吟风尘仆仆地赶到丰安,一为吊丧、二为带回杨开骨灰,三是专程來骂杨昊,
李晴心中暗恋着杨开,这一点杨昊很清楚,当初自己建议杨开來丰安时,李晴一度犹豫过,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到丰安后每三日就从长安寄來一封亲笔信,以至驿站的信差都和守卫混熟了,不经通禀便可就进防御使署找杨开,
杨开的死对李晴的打击,杨昊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杨开死后,他一度打算亲赴长安向李晴请罪,是打是杀自己都认了,但是丰安的事缠着他实在无法脱身,
金韬吟到丰安后,曾当着杨昊僚属的面劈头盖脸地把他一顿痛骂,言语之难听,情绪之激烈,让定力极好的朱七也不禁失态,忍不住要拔刀杀她,
杨昊至始至终沒说一句话,心里也不敢有半点埋怨,他心里清楚,换成自己见了神魂分离、痛断肝肠李晴也会这么做的,
但杨昊沒有想到金韬吟会在暗中调查杨开的死因,这应该不是李晴的意思,不说她因为失去所爱已心神俱乱,就算她能静下心,依她的脾气若是怀疑自己,多半会把自己叫到长安当面问个清楚,
金韬吟的行动很快就被朱七察觉,他建议杨昊对她采取限制措施,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杨昊沒有同意,晴儿、小鱼和吕芮对金韬吟都很冷淡,反倒是性情耿直、心底单纯的月孤渐渐和她混熟了,不知金韬吟用了什么手段竟查到了严华的头上,严华此时已经背弃小青衣投靠的杨昊,帮助张伯中筹建内侦局,
知道自己的助手被盯上,张伯中便将严华藏了起來,但不久还是被金韬吟找到了,她说服月孤出面帮忙,带着四名花衣卫将躲藏在内寺坊大牢里的严华给揪了出來,并私自用刑拷问,
朱七闻讯大怒,派秦安带人强行将严华救了出來,又将金韬吟和四名花衣卫关进了大牢,月孤坚定地站在金韬吟一边,伴随左右一步不离,朱七几次请她出來都被拒绝,一怒之下将她一起关押了起來,
杨昊硬着头皮赶到大牢,六人呈半圆形盘膝坐在地上,对杨昊的到來不理不睬,杨昊打躬赔礼说了几句好话,不想又勾起了金韬吟的怒火,劈头盖脸又是一阵责骂:“亏殿下如此信任你,把最爱的人交给你,你非但保不了他,如今还帮着害死他的凶手脱身,杨昊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金韬吟骂累了,深吸了口气,说:“你要是真心悔过,就让我把严华带回长安,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要打要杀随便吧。”
月孤也帮腔说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理,你为何不肯她把人带走,你想仗着势力欺负人吗,我绝不答应。”
杨昊低头思忖片刻,望着金韬吟说道:“要带他走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題,谁告诉你严华就是杀人凶手。”
“我不会告诉你的。”说完金韬吟又加了句,“免得你去报复人家。”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安排你回长安。”金韬吟有些诧异地问:“你,你真的肯放我走。”
杨昊苦笑一声道:“你是殿下面前的红人,我敢不让你走吗。”
“我今晚就走,也不用你护送,免得你半路做手脚。”金韬吟气势咄咄逼人,
“我陪金姑娘一块去长安。”月孤突然也冒了句,
“胡闹。”杨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去做什么。”
“我也怕你半路做手脚。”月孤逼视着杨昊,毫不示弱,金韬吟忙劝道:“公主你不必为我犯险,金韬吟承受不起。”
月孤拍着金韬吟小声说道:“傻瓜,我们是好姐妹嘛,你有事我当然要帮忙啦。”金韬吟见她说的一片真诚,便点头答应了,
朱七对杨昊让金韬吟带走严华十分不解,杨昊道:“宜春公主殿下虽然任性,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不会为难严华的,我会让关索去趟长安说明此事,你派人暗中保护她们,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金韬吟连夜出城,天明时已经离开丰安八十余里,金韬吟和四名花衣卫虽然也练习过骑术,但久在深宫不免生疏,路程短还看不出区别,时间一长顿时高下立辨,月孤显得轻松自如,脸色微微泛红而已,而金韬吟和四名花衣卫却是满脸虚汗,疲惫不堪了,
严华双手被绑在背后,在马背上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全靠双腿的夹力才沒有掉下來,这么做极耗体力,金韬吟等人流虚汗的时候,他已是满脸煞白咬牙硬挺了,月孤看见前面有座驿站,便提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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