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的又蹦又跳,互相搂抱在一起庆贺新生,人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好了,好了。”秦安挥挥手打断了众人的庆贺,“这些天委屈大家了,我已备下酒菜为各位压惊,吃饱喝足了,有家的回家抱媳妇,沒家的回去抱枕头,明天放假一天,后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大人我能不能先去泡个澡,我在这都沤馊了。”小七尖声说道,
“去吧,大澡堂子的热水已经烧好了。”秦安气派地一挥手,颇有些伟人的气势,
众人顿时欢声雷动,这中间也有两个人不喜反忧,刚才那个要砍小七手臂的丰安营士卒,此时就是战战兢兢的浑身不自在,小七走到他面前,慢悠悠地捋起袖子,用力地搓手臂上的黑泥灰,
丰安营士卒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小七的动作,既不敢跑也不敢叫更不敢去阻止,末了,小七将搓下來的黑泥灰捏成蚕豆的形状,捧在了手心,问那士卒:“想吃吗。”不等他回答,小七手一扬把黑泥团丢进了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丰安卒见状禁不住一阵恶心,一转身“哇”地吐了起來,
戌时末刻,丰安城里开始了宵禁,各坊的坊门相继关闭,丰安营卫卒手提灯笼开始上街巡禁,武备学堂斜对面的内寺坊从不关闭坊门,因为坊内大半的居民都是武备学堂和经济学堂的教师,两学堂按照“多出人才,早出人才,出好人才”的总体要求,课程安排的十分紧凑,白天上正课,晚上安排讨论课、选修课,学堂的学生很拼命,老师也十分敬业,很多人都是深夜才回家,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低头走进内寺坊南门,守门的老卒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有脚步声抬起眼皮看了眼,然后继续打盹,年轻人穿过两条小巷,最后停在了一所幽僻的宅院门前,
“笃笃笃”年轻人一边敲门,一边警惕地张望着四周,他敲了三下门,节奏前紧后松,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男子问道:“你找谁。”年轻人答:“我找黄先生,哦,我是他武备学堂的学生,我姓严。”
“对不住,我家老爷今晚有课,还沒回來,你还是明天再來吧。”男子说完便关了门,年轻人转身低头疾走,这一回他沒有走小巷而是选择了坊中的大道,快要到南门时,迎面走过來三个武备学堂的学生,两男一女,三人边走边聊,武备学堂房舍有限,部分学生就住在内寺坊里,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年轻人低下了头,与三个学生擦肩而过,突然,门房里走出來四名玄衣卫卒,其中一人就是刚从大牢里放出來的小七,四人呈弧形向年轻人包抄过來,年轻人见势不妙急忙回头,不想身后也有四名玄衣卫卒逼了上來,年轻人拔出一把匕首,扑向那女学生,想将其挟持为人质,不料女学生身子一滑竟躲了过去,两名男学生临危不乱拔出短刀护住了同伴,
此时八名玄衣卫卒已经将年轻人围了起來,年轻人见走不脱,忽然一抬手将一粒黑褐色药丸丢进了嘴里,沒等他嚼碎,那女学生一声娇叱抬脚踹到了他的肋下,年轻人痛苦地一张嘴,药丸掉了出來,
八名玄衣卫卒一拥而上将年轻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师姐真好本事。”小七走到女学生面前由衷地夸赞道,扮成女学生的女子名叫木荔,也是玄衣哨的卫卒,她比小七年长一岁,和小七同拜朱七为师,
木荔冷笑道:“不是我本事好,是他沒想到我会武功,否则堂堂的铁臂神拳严华,怎会栽在我的手里。”那年轻人闻言脸色一变,旋即否认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姓黄,不姓严。”木荔冷笑一声,走到年轻人的面前,从他脸上撕下了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一盏茶的工夫后,严华被押回丰安大牢审讯室,坐在了张伯中的面前,
“沒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为什么会想到是我。”
“因为我们在范慎的喉咙里发现了这个。”张伯中将一个小瓷碟推到了严华面前,瓷碟里盛着一些黄褐色的粘稠物,在粘稠物中还夹杂着几片黑褐色的形如鸡蛋壳一样硬渣,
张伯中拿起一枚黑褐色的药丸:“这个是你刚才想吞,却沒吞下去的,如果我沒说错,它的名字叫‘蜜儿甜’,又因为它只有黄豆大小,故此又名‘豆儿香’,它的内核是可以致人死命的剧毒,可是在毒药外面却裹着一层蜜糖,蜜糖的表面则是一层特殊的硬壳,只要这层硬壳不破,即使把药吞进胃里也不会死人。”
严华皱了皱鼻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张伯中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事到如今,我不想承认也怕不行了,我希望在临死之前你能告诉我,我究竟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让你这么快就断定我是毒死范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