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忽然转身刺向了白水狐的后心。就在王赟、王弼兄弟率军攻打前军营寨时,王峰亲率牙军主力出城奔袭白水狐的南寨。在此之前,王峰让八十名军卒赶着五十头黄牛、一百只羊和十五车酒到南营慰问,室韦人兴高采烈地接受了物品,并留下这八十名士卒在营中饮酒。
王峰利用木马计出奇制胜,亥时初由北门出城,亥时末便攻取了白水狐的南寨,除了赶路的时间攻打营寨只用半个时辰。让他略感惊奇的是南寨中都是些老弱病残。审问俘虏后才知道,未时末白水狐发下军令调走了寨中的精锐。
在王峰攻取南寨的同时,王麟也奉命攻取了白水狐的西寨,所用的计策几乎和王峰的如出一辙,他得到的也几乎是一座空寨。王麟是戌时初刻才接到王峰命令他出兵的手令,此时他已经来不及再向王峰争辩。王峰用意很明确,你王麟必须在自己兄弟和白水狐之间选一个人。尽管王麟极不赞成王峰的这种过河拆桥的作法,但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出兵攻取西寨。
王赟、王弼兄弟依约赶到南寨时,发现南寨已被攻下来时,好战的王赟赶到十分恼火,埋怨王峰出手太快,又怪王弼走的太慢。王弼笑道:“你还怕没仗打吗?白狐狸还活着,咱们能让他活着离开天德军吗?”王赟一拍手道:“对呀,二哥,咱们何不乘胜杀过去呢?”
王峰沉吟道:“白水狐把精锐都调到北营去了,或许他是准备攻取呼延谷,倘若如此,我们倒是可以等一等。”
王弼急忙劝道:“不可,咱们抄了他的后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若他一怒之下弃寨而去,则中受降城北门大开。如此一来,白水狐走了,马跃却又活了。如今只有趁他不备发奇兵攻取北寨,既除了狐狸又可震慑马弩。马跃方寸已乱,再被咱们这一吓,说不定就一蹶不振了。”
王赟道:“是啊二哥,咱们人都到这儿了,还等什么?不一鼓作气杀过去,等气泄了,说不定让他杀个回马枪,反把咱们灭了呢。”
王峰想到这便定下决心,当下三人合兵一处北上攻打白水狐,同时又快马传令王麟运动至呼延谷之南牵制马弩。南寨到北寨约有四十里地,众人纵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北寨的望楼。就在此时,王峰接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天德副使武圭豪联合后军主将武圭圆发动兵变,占据了中受降城,武圭豪自称留后。
王峰闻听此言,禁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血,顿时摔落马下。
王赟、王弼兄弟急忙将他抱住,掐人中、压胸口,好半天王峰才苏醒过来。朝二人哭诉道:“愚兄真是蠢不可及,害人害己啊。”王赟以拳砸地,骂道:“武圭豪这老儿当真是该死。二哥,咱们这就杀将回去,谅他帐下那几个人,又岂是咱们的敌手?”王峰苦笑道:“如今你我的家眷都在他手里,如何跟他厮杀?妻子儿女倒也罢了,生养之父母,难道也要弃之不顾吗?”王赟听了这话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三人正彷徨无计,又有人送来书信。信是王峰生母楼圆儿写的,楼圆儿在信中称城中乱兵四起,传言王峰已死,武圭豪不得已才自称留后以定人心军心。自己和王氏一门的后眷已经被接入牙城集中居住,让王峰切勿挂念。王峰看完信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恰在此时,一支兵马由南而来,人数约三五十人。为首一人却是武圭豪帐下偏将梅保,他手持令牌远远就叫:“大帅有令,王峰来接!”
王赟闻言大怒,拉弓搭箭“嗖”地射去,梅保顿时跌落马下,摔得鼻青眼肿。王赟拔刀便去剁他。慌的王弼一把将他抱住,叫道:“九哥休要造次!”
王赟喝道:“你让开!这老儿都骑到咱们头上了,还能容他吗?”王弼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咱们都听二哥的。”
王峰上前扶起梅保,好声宽慰。梅保此时锐气全失,跪地呈上一封书信道:“武将军有信给公子。”王峰拆信看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将军且歇歇马,我交代两件事便随你回去。”说完让人将梅保扶下去休息。
又将王赟、王弼两兄弟叫到了一边,王弼问道:“二哥真的要回去吗?”王峰道:“武圭豪拿了咱们的家眷,我不能回去。”王赟道:“二哥回去,我也回去。刀山火海我都跟着你。”见王弼低头不语,推了他一把道:“十三,你不想回去吗?”王弼断然说道:“我不回去!我要去三哥那。只有三哥平安无事,武圭豪才会心存顾忌而不敢加害二哥和咱们的家人。”王赟叫道:“如此,索性咱们都不回去。”
王峰道:“十三弟说的有理,武圭豪在牙军里亲信众多。我若不回去,难保不生变乱。你们都去三弟那,帮他稳住阵脚。王家的生死荣辱就全靠你们了。”当下三兄弟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