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疑惑道:“钟先生还考过学生一首诗,可唐将军这,这也算考试吗?”
“怎么不算呢?他在伸手之间已经考了你的正气、骨气、灵气和品行。”邵秦身边一位五旬上下的文士解释道,“唐虎将军开门睡觉,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有失礼仪,可是来见他的学生们为了能过关,多半会视而不见,这样的学生就少了一份正气。唐虎将军故意找茬打你,逼你跪地求饶,那是试探你是否有骨气。你三次败在他手里,每次爬起来你都会换一种招式对付他,这说明你有随机应变的灵气,而不是一个易怒的莽汉。你本来可以致唐将军于死地,一雪前耻,可你宁肯自己受伤却放过了肆意欺凌你的人,说明你品行并不坏。”
文士说完,杨昊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唐虎的有意安排。
“吴侍郎少说了一样,这顿厮打,让我知道这小子并非酒色纨绔之辈。”唐虎哈哈一笑,他对杨昊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们夸了你这么多,我要指出你一个不到之处。”邵秦笑着说道,声音厚重温雅,听来十分舒服。
“请院主指教。”杨昊对邵秦既敬畏又不觉拘束。
“你双枪在手,为何反被唐虎一拳击中?”邵秦问道,“倘若这不是考试,你这一拳岂不是吃的很亏?倘若是两军交战,你岂不是要大败特败,损兵折将,甚或是败军灭国。”
杨昊闻言吓出一身冷汗来。
“心怀仁慈没有错,可不能因为仁慈而遗祸己身,遗祸君王社稷,遗祸百姓天下啊。”邵秦走到杨昊面前,拿过他手中的枪,指着唐虎的心窝,说道:“现在你可以跟他讲讲仁义道德了,但说话的时候仍不可掉以轻心,因为他手脚俱全,还是可以绝地反击的。”众人哈哈大笑。
吴铭望着一脸愕然的杨昊,说道:“能得老院长亲自指点,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杨昊大喜,忙躬身致谢。
刺马院每日白天开课,辰时整开课,至午时初下课,下午未时初开课至申时末结束。晚上自修至戌时三刻,然后处理内务。亥时整熄灯关门。
不过这些都是写在纸上的东西,实际情况是上课时有一半人在睡觉,且不是在课堂上趴着睡,而是躺在宿舍里的床上睡。授课老师不点名,点名老师不授课,一天只要应付了早晚点名,谁也不会找你麻烦。
刺马院共有学子一百三十多人,年龄由十四岁至四十岁不等,有童颜白丁,也有各卫率边军的校尉。刺马院的课程文武对半开,凡天文地舆、格致、测绘、算术、阵法、弓马骑射、军史概要及行军操法等无所不包。此外,学生还经常要到野外演试步骑阵式、建造台垒、攻守战术、侦察技巧、操纵舟楫及具体行军、布阵、分合、攻守诸式。
除了正课,还进行忠义教育,教授典章制度,及内外边境情势。不过所列课程虽多,但从不考试。杨昊在这只能待一个月时间,学是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不过就是浮光掠影地感受一下气氛罢了。
因为杨昊通过了文武双试,因此被编入了全科甲等班,类似于后世的重点班或特长班;那些通过文试却没通过武试的被编入文科乙等班,通过武试没通过文试的则被编入武科乙等班;两样都没过但又必须入学的,则编入研修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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