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小屋子里无人照料,就不由替慕容瑾委屈难过。
慕容瑾笑了笑,“说好听点我是被禁足安昭寺,其实就是软禁,哪里由我说了算的?”
“荧惑守心”天象皇帝并没有让人缄口不言,但是如何破解,虽然已经决定让慕容瑾背这个锅,但却没有公布天下。
所以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外界无人知道,慕容瑾为何无端被软禁,小凌等人,自然也不知。
小凌当然知道这个理,可是皇帝都下令让慕容瑾白日可以自由走动了,而且看官的人还是蒋睿,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她还是不甘心,“可您一个人待在西院,别说我了,王爷知道了肯定心疼!”
慕容瑾闻言,笑容柔和几分,拍了拍她的肩膀,问起了萧衍:
“王爷呢?醒了吗?”
说起萧衍,小凌把眉头皱得更深了,“还没,还在烧!”
她刚刚采取换了敷在萧衍额上的布,额头还是烫手。
慕容瑾秀眉微蹙,起身王里屋走去,“我去看看!”
进了里屋,慕容瑾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萧衍,脸色苍白,双眼睛闭,眉间皱了起来,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睡得并不踏实。
小凌在一旁拧干了布巾,递给了慕容瑾。
慕容瑾熟稔地把萧衍额头的布巾换了新的,随后又替他擦了擦鬓角沁出的汗珠。
而昏迷中的萧衍,本被梦魇住。
梦里,他愈是挥剑斩杀,那行踪不定的黑影就愈多,渐渐地,他开始力不从心,脚上手上都被黑影束缚,试图将他往下拉扯。
而湮没他的黑影,转眼间已经没过了他的胸膛,他能感受到,自己在不断地往下坠落,坠落......
就他以为,他会坠下到那地狱的十八层时,闻到了熟悉的药香味,而那些缠着他的妖魔鬼怪,竟然惧怕那飘进梦里的带着药香的青烟,蓦地四下逃窜,不见了踪影。
无意识地,他那眉间的褶皱,在慕容瑾手指的按揉下,渐渐舒展开来。
见萧衍睡得安稳了些,慕容瑾又替他号了脉,施了针。
慕容瑾收回最后一个银针,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她接过小凌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而这时,莫东进来禀告:
“王妃,清远大师来探望王爷!”
慕容瑾闻言让莫东让清远大师稍等片刻,随后小凌打了盆热水来,她简单地洗漱一番,小凌替她重新梳了发髻,又换了身衣裳,然后才让莫东请清远大师进来。
清远大师带着小沙弥无忧进了屋,双手合十于胸前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燕王妃辛苦了!”
慕容瑾请清远大师落座,随后又亲自替他倒了杯茶:
“昨日之事我都听蒋大统领说了,多谢清远大师出言相助!”
慕容瑾指的是,她还没擅闯打扰皇帝和众人商议之前,清远大师说的那句让萧鸾曲解的话。
清远大师微征,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淡然的神情,“贫僧只是实话实说。”
慕容瑾闻言笑了笑,执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嘴角上扬着,但是笑意并未达眼底。
她就用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清远大师,坚定地说:
“不,清远大师只是挑了想说的说。”
清远大师被慕容瑾拆穿,不恼也不发作,而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燕王殿下病情如何?”
慕容瑾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萧鸾,淡淡道:
“烧退了就没事了。”
清远大师念了句佛号,随后收回视线,看着跟前的热茶,不缓不急地开口:
“燕王妃执意留下来,想必是有疑惑要解,不知贫僧可帮得上忙?”
慕容瑾亦收回视线,挑了挑眉道:
“清远大师亲自为本王妃解疑,本王妃当然欢迎。”
清远大师没有再言,露出了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慕容瑾却敛了笑意,用清冷的声音问道:
“本王妃若是想了解清远大师的尊师——云寂大师的生平,可否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