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药毕竟是药方子,不仅难溶,兑入酒水就像是撒了把石灰粉,味道又怪,谁会喝呢?
黑店使用蒙汗药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用粗劣老茶掩盖味道,二是拌在菜肴里,特别是像一些带勾芡的菜肴,比如说红烧糖醋鱼之类的。
这两种伎俩对付一般旅客是可行的,对付马帮就太扯淡了,马帮要是给你下蒙汗药,他的手段说不定比你还高明,毕竟走南闯北,什么招法都见识过。
刘铜炮和胡大林还不至于傻到在老金头这些老马帮面前下药的地步。
杨铁生等人为防万一,就以照顾伤员为由留在宋彪的房间里,并没有去楼下店堂吃饭,只是在房间里吃了些干粮。
见宋彪回来了,老郭头忽然让杨铁生将他扶坐起来,又和宋彪抱拳道:“多谢大当家的照顾,我这两天感觉好了很多,应该算是熬过了这道坎,可惜我家冬子命苦啊。”
宋彪没想到老郭头会在这个时候爬起来,就拎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道:“我听铁子说您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做生意,一个种地,既然还有两个儿子养老送终,我劝您也别太难过,小心伤了身体。保重身子骨,多活几年总是好事。”
老郭头再次抱拳,道:“多谢大当家,我心里明白,其实这该难过的也都难过了,人也埋在二狼洞了,算是死了个好地方,我也该满足了。其实我本来不想多说话,只是二虎和杨铁生劝我,我才想和您多说两句,希望大当家的留个神!”
宋彪点着头,道:“您说。”
老郭头道:“有两个事,第一,赵庭柱和老金头一贯不合,他们在这一路上真是没少冲突,既然都入了火,大当家的要留个神,别让他们坏了和睦;第二,刘铜炮这个人素来不是好东西,铁子和我说了晚上的事,我以前曾经听人说刘铜炮一贯和曰本人有染,买了不少曰本的枪械火炮,大当家要小心啊。”
宋彪继续点头,道:“我明白刘铜炮的用意,只是眼下还没有到翻脸的时候,这两天里呢,我想让大家多准备一下,将补给都置办妥当。反正咱们已经将虎子他们救了出来,若是能走出去,咱们就另外找个地方歇脚,若是不能走出去,我另外有办法对付这些人。”
老郭头道:“大当家,您是有本事的人啊!我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家里有老有小,也是有点家底的人,犯不着干这买卖,只是您对我有救命之恩,连我和二冬子的安家费也都发了,要是您不嫌弃我体衰力弱,我又能熬过这道坎,我就想跟您干几年,也算是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宋彪挺认真的想了片刻,答道:“老爷子,您也别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就别多想了。话说回来,您在道上是老江湖了,您若是愿意帮我就肯定是个大好事。我不瞒您说也不是真的打算做一辈子的胡子山爷,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带着各位弟兄一起干番大业。”
老郭头赞叹道:“大当家的,您确实是有本事的人,我老郭头信服啊,二虎那帮混小子能有机会跟着您也是三生有幸。”
说完这话,老郭头就又和杨铁生感叹道:“铁生,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你有机会跟着大当家干事,多学学大当家的好,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
杨铁生略显疏离的笑了笑,他和老郭头也不是很熟络,只是老头子在马帮这个行当里资格很老,以老前辈的口吻说几句很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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