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强硬的态度,令大夫人一蹶不振,那日夜里,扶意就在老太太屋里听说,大夫人中了暑气,不能来请安。
“请她好生休养,不要太逞强。”老太太对前来禀告的王妈妈说,“你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自己要保重,大夫人离了你,诸事不趁手。”
待王家的退下,看着眼前几个孩子,入夏后脸蛋子都尖了,一桌子菜也没几人动筷子,都是苦夏闹得倒了胃口。
老太太便道:“清秋阁这几日停了吧,都在屋里懒懒的歇一歇,你们来来回回上学,还招惹那些婆子们埋怨,一年到头的,也叫她们歇一歇。”
姑娘们在祖母跟前,没有不敢说的话,直言在屋里闷着,远不如清秋阁里有意思,不愿停了课,不愿终日和丫鬟婆子大眼瞪小眼。
老太太问:“要不去北边的庄子里避暑,到了秋天再回来?”
扶意和韵之匆匆看一眼,她们还算计着把大姐姐送去王府,这一走到了秋天,姐姐不定病成什么样了。
韵之忙说:“奶奶,这会儿再张罗,才招人恨呢,要走早在端午节那会儿,就该过去了。哪有最热的几天上路,难道不怕路上把您闷着,就算是我们也受不了啊。还是在家里自在,清秋阁的课不用停,但您和言先生说说,别把妹妹们逼得太紧,有的人真是越来越严厉了,真把自己当先生了。”
扶意在一旁瞪着韵之,韵之一把搂过她腻歪:“大热天的,言先生不要火气太大,昨天把慧儿都骂哭了,平日里明明最疼她的。”
可是慧之这小叛徒,跑到扶意身边说:“那是我不好,言姐姐才训我,二姐姐不要瞎编排人。”
韵之拍她脑门:“没良心的坏丫头,我在帮谁呢?下回她要打你手心,我可再也不帮你了。”
老太太把小孙女叫过去,问她为什么最近不专心,慧之坦言母亲不耐热,孕中十分辛苦,她每日回西苑后陪在一边照顾母亲,困了累了就不想背书。
老太太搂着孙女对扶意说:“言先生,看在我的面上,大暑天的就通融些吧。”
扶意拧了韵之一把:“都怪你,让我成了恶人,连姑祖母都来笑话我。”
韵之吃痛,哎哟着跳开,掀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片红给祖母看:“她就是这样虐待我们的,奶奶,你管不管啊?”
扶意真是急了:“你别张口就瞎说。”
老太太笑得心怀舒畅,拉过扶意哄了又哄,嗔怪孙女们:“你们别合伙欺负她,真把意儿气走了,你们哭都来不及。”
扶意难得露出娇态,依偎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气哼哼地瞪着韵之,不自觉地撅了嘴。
刚好祝镕下朝归来,未经通报就闯进门,一眼就看见祖母身边的扶意,正是撒娇的模样,在他眼里新鲜极了。
扶意乍见祝镕,登时脸红起来,坐直了身体后,又跟着其他妹妹们都站起来。
老太太正色道:“夏日里姑娘们衣衫单薄,妹妹们都大了,往后不许你没头没脑地闯进来,在哪儿都要人通报一声才是。”
祝镕笑道:“渴得厉害等不及,奶奶勿怪,我下回一定改。”
但不等他四下找水喝,妹妹们捧着各自的茶碗就送过来了,韵之嫌弃地摇头:“都巴结他做什么,他如今这么忙,四五天也难见一回。”
祝镕轻轻看她一眼,韵之就怂了,往扶意身边蹭。
老太太道:“喝了茶,去换身衣裳,你母亲身上不好,该早早去请安。顺便告诉她,映之和敏之这几日在我这里住,不必她操心了,早些养好身体才是。”
祝镕躬身称是,抬起头时,与扶意目光交汇。
这几天,他们各自心里都有事存着,可存得越沉重,反而越想见到彼此,只是总也没机会能好好说话,连互通书信都不得自由。
“奶奶,我也该回去了。”只听慧之道,“我回去陪着,娘还能多吃几口饭。”
“好孩子,去吧,刚好你哥哥领着,我放心些。”老太太心下一转,又对扶意说:“意儿也去吧,一会儿落了单,回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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