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握住她的手“儿子不会让母后伤心的。”
“如此就好,下去吧,别忘记找长生。”太后抽回手,又闭上睁上眼睛。
“母后歇息吧!”弘德站起来,轻轻向殿门走去。
翌日清晨光,张雪莹拉开衣柜,在里面挑选了半天,最后选定一件碧绿色襦衣配天蓝色的马面裙。
进到平夫人秋氏的房内,她发现今天除了一脸高兴的平果儿,还有平敢当也坐在那里。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半空中狠摔了一下。
“张姐姐,我来介绍,这位便是我大哥。”平果儿轻盈的奔过来,拉着她的手介绍道。
“平将军还好吧?!”她不想刻意隐瞒两人早已相识的事实。
“好,少夫人可还好?”平敢当看着她清新爽利的装扮,眼睛露出一丝温柔。
“您们认识啊?”平果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在宣宁认识的,还多亏了少夫人救我一命。”平敢当简短的说道。
“张姐姐,怪不得我一见您便心生好感,原来您还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您也是的,干嘛不早说啊。”平果儿嗔怪道。
“那是平将军福大命大。”张雪莹笑得很平和、谦虚。
榻上的平夫人也露出感激之意,向她点头示意。
“夫人这几天感觉如何,面部可感觉轻松点?”她上前问道,非常想避开身后那道灸人的视线。
“好多了。”平夫人说道。
“母亲这几天嘴能正常合拢,没有再流涎水。”平果儿漂亮的大眼睛里有感激,更有佩服。
“没想到少夫人的医术如此精妙!”平敢当开口了。
张雪莹一笑,没有回头,取出银针。
“今天咱们来治左胳膊!”张雪莹一边说,一边将针往极泉、尺泽、合谷、肩髁、曲池、外关扎去。
“一会夫人会感到有麻痛感传到手指,夫人有感觉了告诉我一声。”张雪莹说着以手指轻捻针尖。
“对了,平将军,要请教您一件事。”她暗中咬了咬牙,不再逃避。
平敢当不成想她居然主动与自己攀谈,心中不由雀跃起来“少夫人请讲。”
“我家老王头,真的失足掉入涧中了吗?”张雪莹说的很快,仍然背着身子。
平敢当呼吸停顿了一下,眸中露出忧虑,轻声道“很对不起你,老王头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
张雪莹站着的身子晃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你……你不要太过伤心了。”平敢当低声道,伸出欲扶她的手慢慢收回来。
张雪莹没有说话,脸慢慢苍白,眼睛越来越黝黑。
“我答应过老王头,无论何事都会帮你,你放心吧。”平敢当低声道,声音压抑着关切。
张雪莹却蓦然转过身子,黝黑、冷清的眼睛直视平敢当“原来如此,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很好,也不会挟恩求报。”
平敢当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误会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对她的心动,对她的情意,是来自报恩,她当自己是什么?
他心底涌起一股愤怒与屈辱,却顾忌自己的母亲与妹妹在此。
“你误会了,没有人敢以任何事要挟我,我对你的承诺是发自内心的。”他希望她能明白。
张雪莹却已一脸平静的转过身去,开始收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教你的按摩手法,不要停。”她对平果儿说道,已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
“告辞!我三日后再来。”她拎起药箱,往外面走去。
“张姐姐,我送您。”平果儿站起来,却被平敢当一手挡住了“不用,我送吧,我与高少夫人还有话说。”
“这……”平果儿看了看两人古怪而难看的脸色,点点头。
张雪莹已出了房门。
“张雪莹,站住。”刚走出平夫人的院子,后面便响起平敢当强势的声音。
她站住,没有回头。
平敢当走到她面前停下,见她脸色煞白,神情憔悴,嘴唇都失去了颜色,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剌痛了,又是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
“你误会我了!”他声音轻柔下来。
“对不起。”张雪莹没有看他,认真的看着自己脚下一片飘落的树叶。碧绿不再,失去生机,原来秋天真的到了。
“我对你的心,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平敢当看她古井无波的样子,感到一阵无力“虽然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可是,我只想遵从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