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缩回去,他没有抱她的资格。
“你的手怎么了?”张雪聪拍了拍她的背,执起她鲜血淋漓的手。
“皮外伤,刚才在柴刀上磨绳子伤到了。”张雪莹不顾形象的擤了一把鼻涕。
“没事了,回去上药。走,大哥带你回家,家里人急坏了。”张雪聪小心的牵起她。
“哦,对了,谢谢你们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一一登门致谢。”张雪聪回头对梅冷正、高俊与平家的人说道。
“那行,你带雪莹回家吧,致谢就不用了,一家人。”梅冷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堂嫂与张大哥慢走,明天我与娘来看堂嫂。”高俊说道。
张雪聪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踏进张家大门,又引来一阵哭泣与鸡飞狗跳,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家人才睡了过去。
喜妈妈战栗着身子,目光畏惧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
“说吧,你们是怎么抓倒她的?”高俊坐下来,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对、对不起大人,草民不知道她是贵人!”喜妈妈扑通一声跪下来,不停地磕头。
“回答我的问题!”高俊冷若冰霜地声音响起。
“是、是曾四送来的。”喜妈妈立刻答道。
“曾四是谁?现在哪里?”
“曾四是京城有名的泼皮,时不时的拐些女孩子卖到娼ji坊,换些银钱。住在哪里,却是不知。”喜妈妈又磕了个头,躬着身子,以头触地,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们能找到这个曾四吗?”高俊侧过头问一旁站着的中年人,他是东厂的一个档头。
中年人自信的一笑“没有东厂找不到的人,孙少爷放心,奴才一定尽快给您找到。”
“那就好,记住,要活的。”高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看了地上的喜妈妈一眼“春来院的人你看着办吧!我不希望我堂嫂的名声受到丝毫的损害。”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孙少爷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后面传来档头讨好的声音。
高俊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放了我,大人,我有银子,全给您!”喜妈妈抬起头,讨好地说道。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怎样的身份,也知道怎么样的话才能打动他们那颗硬得像石头的心。
档头笑了笑,用手摸着下巴“你死了,银子也是我们的。”说完,双手抱着她的头一转,只听“嚓”一声,喜妈妈的叫声在喉咙里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头部软巴巴的耷拉着,人也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档头一笑,说道“去平安巷下封口令,然后将春喜院……”他想了一下“烧了?不行,留着吧,但那的钱财归各位兄弟了。”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欢呼声,一群着皂靴,穿褐衫的人兴奋的奔了出去。
“马档头,您这般做,厂公会不会不高兴?”待众人都出去后,马档头的一个亲信才挨着他耳朵小声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厂公会当面训斥我,背后嘛……嘿嘿!”他低笑一声,走了出去。
张府后院。
张雪莹恹恹地睁开眼睛:日上三竿了,可还是不想起来。不是想睡,就是不想起而已。
她轻轻翻了个身,却被手上传来的痛意引得咝了一声。
“小姐,您醒了?”喜鹊的大嗓门传进来,一下秒人已站在她床前,用一双含泪的眼睛看着她。
“好喜鹊,让我再躺一会儿。”她闷闷的说着,又闭上眼睛。
“要躺着也行,可要答应我一件事,以后走哪儿都得还着我。”喜鹊鼓着腮帮子说道。
“你喜欢跟便跟着吧!”张雪莹无所谓的说。
“好吧,您睡吧!”喜鹊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张雪莹睁开眼睛,看着碧蓝色的帐顶。
平敢当,你tmd怎么还不回来,老娘有话要问你。
老王头,你这个不忠的老奴才,是去阎王爷那报到了吗?你不像短命的样子啊?!
“啊!”她捧着头大叫起来。
外厅里,正在招呼高粱氏母子与李家杜氏一行人的梅氏与汪氏听得心惊胆颤,顾不上客套,提着裙子向后院飞奔而去。
平氏母子三人随后而去。
高粱氏母子看看杜氏母女,也向后院跑去。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正端着饭的喜鹊将托盘一扔,飞也似地跑到她身边,抱着她不断颤抖的身子。
张雪莹大口喘着气,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喜鹊,老王头到底怎么了?我好怕。”说完抱着喜鹊大哭起来。
“莹儿,莹儿,你到底又怎么了?”梅氏粗喘着跑到床边,将她从喜鹊怀里抢了过去。
“是不是被昨天的事吓着了?”汪氏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