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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忠一闪身躲进了屏风后面。
“哎呀,王帮主,叨扰了,叨扰了。”年过半百的木院长一进来,便拱手告罪,脸上尽是焦急。
“你让人到书院来打听高兴与黄山,可是见过他们?”木院长来不及坐下,便紧跟着抛出了问题。
“不瞒院长,我瞧着他俩混在了一艘去宣宁的船上。”
“啊!这!”木院长一听便有闻晴天霹雳一般,脸色苍白,人也发起抖来。
“天啊,要了老命了!”人立刻就瘫在了椅子上,只差没又号又哭了。
“院长,不至于吧?这,请您保重啊。”王正心中有些惊讶,高兴与黄山居然这么得院长的欢心。
“王帮主,可否再派船将他们追回来,不能出事啊,不能出事。”木院长在一旁噙着老泪,捶胸顿足。
“恐怕不能,别的我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您,此时派船去追,会让他们真正置身于危险之中。若是他们聪明谨慎些,应该无碍。”王正扶起他,如实相告。
“唉,不是,天啊,这可怎么办啊?”一听王正如此说,木院长更加恐惧慌乱了。
“木院长,您这样到底是为何呀?”王正按着他乱蹿的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木院长抬起慌乱的眼睛看着他,嘴张了又张,终是没有说出口。
“木院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您在心里一定唾弃过王某。但你在此时深夜前来,便表示对王某还有那么一丝信任。王某此时只单纯的是您的朋友,请您有事便如实相告,王某会一如往常的帮您,一如往常的对朋友忠诚。”王正严肃认真的说道。
木院长慢慢恢复了平静,深吸了一口气,俯在王正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王正一听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您如此焦急。”
他想了一下,终是下定了决心“这样吧,我派两个信得过的心腹,悄悄用小船跟上去,看能不能趁着夜色,将他二人救出来。若是没有机会,便只有混入宣宁再想办法了。你可信得过我王某人?”
木院长长叹了口气“我既然对你如实相告,便是如从前一般信任你。”
“好,希望你接下来不要自乱阵脚,毕竟这城里有不少有心人。书院可能也不太干净,你要处处当心,再急也不必表露出来。”王正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懂得。那此事就拜托王帮主了,告辞。我在家静候佳音。”木院长郑重的行礼。
“不必客气,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我定会派人通知您的。”王正双手扶起他,送到书房门口。
“那老头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到底那个黄少爷是何人哪?”王正刚转身关上书房门,平忠便从屏风后踱了出来。
王正倾耳细听了一下,对他招招手,示意他俯耳过来。
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
平忠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王正,嘴大张着忘记了合上。
王正点点头“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如丧考妣了吧?”
“天啊,难道那宇文独口中的大人物便是他?”平忠低叫道。
“有可能,这说明京城中有人泄露了他的消息,但只知道他是向什么地方而来,却不知道他到底在何处!你是不是该尽快禀报平将军一声?”王正提醒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平忠。
“对,对,我马上就去。”声音刚落,平忠已消失在了书房。
王正望着那盏飘曳的烛光无声苦笑了一下“高兴啊高兴,你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漆黑的夜空挂着一轮皎洁的银月,一颗颗星星更像一颗颗夺目的宝石缀满星空。江面浪花时缓时急的跳缓着,江水拍在岸边发出“啪啪”的声音。
宇文独一身银白铠甲,静静伫立在船头,不时仰望天空,俯看江水。
这里有大江东去的感慨,也有逝者如斯的哀叹。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属于什么?
直至天边泛起或粉或黄的曙光。
“少将军,宣宁城已遥遥在望。”一个人影轻轻走近他沾满露珠的身影。
“王正的船可真好,又平又稳又快,我居然没晕船。”宇文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晨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身着银甲的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像一个降临凡间的神祗一般俊隽出尘。
“少将军觉得他可信?”那人又问道。
宇文独想了一下“没有人永远可信,也没有人永远不可信。因为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与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至少现在,他还能为我所用。”
“宋超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