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不以为法正是在吓唬他,罗征那厮侵略成性,若有人说罗征会进兵汉中,汉中士族没有人会怀疑,法正秘密前来汉中,不过是想减少阻力罢了。
事实上现在关中初定。罗征暂时并没有大举进兵,攻取关中的打算。
但杨松不知道,汉中士族也不知道。
在汉中士族看来,罗征那厮如果不去侵略别人。那才是稀罕事。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杨松才不敢留下法正。
杨松其实并没有把忠义名节看的有多重,在他眼里。自人的荣辱与宗族的兴衰,要远远高于对张鲁的忠诚。也从来没想过为了给张鲁尽忠,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宗族。
但问题是。罗征的名声实在太臭了。
换了是谁,也绝对不会投靠一个敢于屠戮士族的凶徒。
整整一夜,杨松辗转反侧,难以安神。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立刻谴人前去召来二弟杨柏,想要商量一下。
不想二弟杨柏还没到来,管家就来禀报,说有人送来了一口大箱子。
杨松大惑不解,命人将箱子抬进来当堂打开,立刻就被满满一箱子金光烁烁的金银珠宝耀花了眼,杨松本来就贪好财货,这么一大箱子金银财货,哪里还能忍得住。
虽然极力掩饰,可眼里的贪婪却还是怎么也忍不住。
足足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问起管家,方才知道这一箱子金银财货是法正派人送来的。
杨松顿时大呼上当,箱子都抬到了自己家里,若是走漏了风声,自己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况且这么一大箱子财货,也断没有拱手送出去的道理。
连忙命人将箱子抬到内院的秘密库房时,二弟杨柏已经到了。
内院,一间厢房内。
杨松对其弟杨柏道:“二弟,昨夜罗征帐下谋士法正深夜来访……”
“什么?”
杨松话还没说完,杨柏就惊叫一声,“法正也拜访过兄长了?”
“正是!”
杨松惊疑道:“怎么,法正那小子也去过你府上了?”
杨柏点了点头,道:“是啊,昨晚大半夜的,法正那小子登门来访,送给了小弟一大笔的钱银,又说罗征要和打汉中,劝小弟为保全宗族,投靠罗征。小弟不敢拿主意,正准备今天来了兄长商量商量呢,兄长就派人叫我过来,原来也是为了此事!”
杨松一听法正送了杨柏大笔的钱银,眼神就轻轻动了下。
自家兄弟是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
说来二弟和自己一样,都比较喜欢金银财货。
杨柏看了看乃兄,问道:“兄长,法正难道没给你送金银不成?”
杨松皱皱眉,道:“这个先不说了,你是什么想法?”
杨柏叹气道:“还能有什么想法,罗征那厮就是一匹狡猾的野狼,若真举兵来犯,汉中肯定是守不住的,小弟可不认为就凭张卫、杨任、杨昂那些无能的家伙,就能挡住罗征那厮的军队。看看这些年被罗征灭掉的军阀和诸侯,但凡是顽抗到底的,又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韩遂被利用完后就死了,马腾战死在了陇县,他儿子马超整天想着借兵报仇,郭汜被逼的自杀了,羌胡人和匈奴人被夷灭的部落更是数十上百。这厮杀心之重,简直是古来罕有,若是不投靠,只等汉中被攻破,估计我杨氏数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杨松脸色一变,道:“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投靠罗征了。”
杨柏不以为然地道:“这到未必,张济和杨奉不就活的好好的。”
杨松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再看看吧,若罗征果真举兵来犯,势不可违再降!”
杨柏嘴唇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却没有说出来。
杨松看在眼里,问道:“二弟可有话说?”
杨柏忍不住道:“兄长,小弟以为要么将此事告之师君,举汉中之力决一死战,与罗征拼个鱼死网破。若是准备投靠罗征,就不能等到罗征兵临南郑再降。如果我们兄弟现在就投靠罗征,多半能得到不少好处,若是等到打到南郑再降,可就难说了!”
杨松顿时眼神一凝,缓缓点了点头。
投降也是一门学问,投降时机不同,得到的好处自然也不同。
杨柏说的没错,现在投靠罗征的话,的确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但若等罗征兵临南郑城下再投降的话,那可真就未必了。
长安,平狄将军府。
“末将参见主公!”
甘宁风尘仆仆赶到长安,不及解去甲胃便来见罗征。
“兴霸免礼!”
罗征摆了摆手,示意甘宁入座,又命亲兵奉上了酒水,才道:“自去岁出兵以来,本将军就忙于军务,一直不曾问过水军训练的如何了,兴霸可否为本将军解惑?”
甘宁斟酌了一下,才道:“比起荆州水军还有很大的差距!”
罗征点了占头,道:“水军不比步兵,西北汉子多不善水,想要比肩荆州水军,确实很有难度。不过兴霸既精擅水战,应该有办法解决吧?”
甘宁想了想道:“末将是有个想法,但还许主公允准才行。”
罗征欣然道:“兴霸请说!”
甘宁道:“末将昔日纵横荆蜀水道,与河水道诸水贼陈虎、张豹颇有交情,两人手下的水贼不下数千,皆为精熟水性之青壮,若主公允许,末将可一纸招来,为主公效命!”
“善,兴霸尽管招来便是!”
罗征想也没想便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这些**有建功沙场建念,不再劫掠为恶百姓,本将军便给他们一个机会,兴霸可速谴人招来!”
甘宁奋然道:“末将遵命!”
罗征又道:“这次召兴霸前来长安,是有一件事要与兴霸商议!”
甘宁拱手道:“请主公吩咐!”
罗征看向贾诩,道:“文和,还是你来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