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电光火石也没有冥冥之中的注定,各种各样的玄奥都没有出现,仅仅是一眼,而后互相微微点头,算是善意的招呼。
气势惊人的中年夫妇站在这阁楼的一侧,兴许是因为有了赵虎臣这外人的存在并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和一瞥而过的男人不一样,女人的表情有些困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赵虎臣注意到了怀里胭脂的异常,他轻轻地问,“胭脂怎么了?不舒服吗?”
被赵虎臣打断了念念有词的胭脂睁开双眸,那双眸子破天荒地有些疲惫,但还是摇摇头。
“既然累了,我们就走吧,回酒店,今天鸡鸣寺也不去了。”赵虎臣微笑道。
胭脂还是摇头,不同意。
“那去楼下好不好?”赵虎臣又问。
若在以往,胭脂肯定会顺从,但这一次她一连摇了三次头。
赵虎臣不再多言,坐在了阁楼上,望着外头烟雨朦胧,不再坚持。
“年轻人也是外地来的吗?”问这话的是女人,其实赵虎臣感觉得出来从一开始那女人便盯着他在看,疑惑归疑惑,但赵虎臣也不至于不理智到问人家为什么这么毫无礼貌地盯着他,闻言点点头,转身面朝女人,女人身边气势雄浑的男人背对着他朝外,赵虎臣也没多想,点头微笑道,“是外地来的,今天刚到燕京。”
“是来游玩的吗?”女人又问,笑容温和。
“是。”赵虎臣点点头,摸着胭脂的小脑袋,却发现胭脂额头奇烫无比,心中一跳,赵虎臣起身道,“我有点急事先下楼了。”
本还想问一些话的女人闻言,千言万语却哽在了喉头,最终只是点点头,看着赵虎臣起身,最后只来得及朝赵虎臣的背影问了一声,“年轻人你姓什么?”
“赵。”远远地传来赵虎臣的回答。
下了楼,赵虎臣抱着胭脂便匆匆地顺着来路下山,胭脂不哭不闹,紧紧地缩瑟在赵虎臣怀里,咬紧嘴唇。
“叔叔。”到了半山腰,胭脂忽然轻轻开口喊了一句。
“嗯?”赵虎臣抱着胭脂脚步很快但却平稳,一方纸伞大半都撑在了胭脂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而赵虎臣的后背已经湿透。
“回去吧,那或许是一次大机缘。”胭脂语调轻缓,隐藏在周围哗哗的雨声中,微不可闻。
“什么样的大机缘?”赵虎臣饶有兴趣道,脚步却没有因此凝滞半分。
“早成龙象的机缘啊。”胭脂又轻声道,语气虽轻却凝重,完全不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该有的语气和神态。
“胭脂更重要。”赵虎臣低头看着怀里的胭脂,轻轻笑。
胭脂欲言又止,望着赵虎臣的眼睛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双颊飞起一抹竟带着媚意的红晕,再往深处看却又像是病态的嫣红。
赵虎臣的臂弯里不大,却温暖,虽然正在下山,但胭脂却感觉不到半点颠簸,温暖而安全,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港湾,外头雨声滴答,纷乱繁杂像是这个喧嚣的世俗,而这小小的臂弯则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小天地,永远不曾动摇,像是心口的一抹朱砂痣,悄悄却根深蒂固地种在了一个孩子稚嫩的胸口,此生不再忘怀。
赵虎臣也不再说话,抱着胭脂匆匆下山,再也没有回头,哪怕是看上一眼,如果他转头,就能发现一对夫妇正站在阁楼之上凝视他。
扫叶楼上,最顶层。
“之前小璃打电话来了。”男人背着手,望了一眼脚下树林丛生的小道,只能隐约看见一方小小的纸伞在树荫中径直下山,看过之后便把目光移到远方朦胧的轮廓上,淡淡道。
“她怎么说?”女人的眼睛同样紧紧盯在那小纸伞上,只是相比男人的平静要复杂许多。
“爸死了。”男人沉默良久,说了三个字,继而沉默。
女人身子一颤,眼眶微红。
“什么时候的事情?”女人颤声问。
“去年。”男人依然平静,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才要来燕京?”女人问。
男人不再说话。
“那我们的孩子呢?”女人握紧了拳头,揪着心口问“也死了。”男人说完转身下楼。
女人身子一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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