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造血机器,能在永珹庞大基数的基层员工中脱颖而出的肯定有些门道的。
“老哥,我刚来公司不久,还不了解情况,听说公司最近乱的很?能给我讲讲不?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出事。”赵虎臣朝刘胜章也就是资格最老的那中年男人笑道,他们这样凑成一团的小团伙不少见,会议室里数十人都分成了这样一堆一堆扎堆的小团体,而他们这一堆也不算扎眼,所以没人注意这边。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刘胜章呵呵一笑,也没什么避讳,道,“本来吧,公司里的水很深,深得我这个在公司里混了五六年的老油条都不敢说就能给你说个明白,但这水再怎么深也还是需要一个容器的,大海有海沟水桶有桶底,肯定都有一个底限有一个容器,咱们这公司的容器就叫永珹,这么跟你讲吧,原来公司里面也有派系斗阵也有拉帮结伙的人,而且非常严重,严重到了一般员工进了公司之后面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认人,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要当老爷恭起来都是要认的,而想要当上小干部肯定要懂得做人,等你杀出一条血路了当上了个虾兵蟹将什么的你面临的就是一个站队问题,看你也不是刚出校门的那种愣头青,对这些说的挺玄乎的事情肯定也不会陌生了。跟你说实话,这公司以前那段时间可比任何腹黑小说都要黑暗,不知道多少人被逼走了,我也就是硬着头皮留下来的,但凡我有个好文凭牛逼的能力谁还在这种公司里等死啊,注定没出息的。可前段曰子,大老板忽然换人了,这个水桶忽然说翻就翻了,这水再深也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有句话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是这个意思,公司里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地头蛇地头蚯蚓全都被拔了个干净,剩下的都是一些底子比较干净的和那些非富即贵的股东们没什么裙带关系的人,也就是原来公司里最没话语权的一些小喽啰,于是原来的浑水一下就清澈下来的,要说起来啊,也有点破而后立的意思,不过也要看新来的大老板怎么样了,要是运气好我们这饭碗还能端在手里吃几天,可要运气不好,说不准这个上午会议结束就要滚回去收拾铺盖走人了,跟你说白了吧,我们几个连简历都已经做好了,一旦被踢出去就走人,投到其他几家公司去。”刘胜章的话说不上掏心掏肺但也是大实话,旁边几个人都点头附和,赵虎臣则边听边应声,果然还是有很多东西从那些正儿八经的报表上看不到的,比如这人心。
“其实啊,这些东西本来不该对你说,放以前我肯定就不会说,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估摸着新任大老板上来举屠刀的可能姓远远大于捧鲜花,我这人没什么工作能力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早就做好准备了。”刘胜章说道这里也唏嘘了一番,毕竟好歹在这公司吃了五年的饭,就是这家薪酬待遇在丰厚到让他在明珠都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曰子养活一家人的公司让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要真说难舍难分到不至于,但肯定有些不舍的。
“或许你猜错了。”赵虎臣看了一眼时间,还两分钟,笑道。
刘胜章哑然,摇摇头,却不说话,显然不信。
这功夫门口又进来一个比赵虎臣大些大概三十上下的男人,虽然很年轻但脚步却虚浮,从门口进来找到了刘胜章一伙人眼睛一亮就蹭过来,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面孔陌生的赵虎臣一眼,这才坐在一边,瞧着手上的腕表朝刘胜章道,“累死我了,我可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家里赶过来的,破了我的个人纪录了都,十二分钟。”
赵虎臣清晰地嗅到了年轻人身上的香水味道,有欲盖弥彰的男士古龙水,也有很清晰的女人香水味,显然这位仁兄并不是之前刘胜章说的在家睡觉那么简单,最起码也不是一个人睡觉。
“你也不怕肾虚。”几个男人嘿嘿银笑。
这会门口走匆匆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身ol装扮的年轻女人,手上拿着一块显然是赶制出来的名牌小心翼翼地放在会议室万众瞩目的主席位上。
“赵虎臣。”有些近视的年轻男人眯起眼睛念叨那名牌上的名字。
中年男人一愣,跟身边的同伴一样一脸惊骇,扭头望向赵虎臣时却只见到一个走向主席位的背影。
“我是捧着鲜花来的。”从人群中走上主席位的赵虎臣面带微笑说出了会议开始的第一句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