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了吉普,那边的电话也打通了。
“姑姑,是我。”许久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张听涛坐在敞篷的吉普车里面,感觉眼前明晃晃一片的他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我知道,警备区放你出来了?”
“是,把东西都还给我了,我现在往外面走,很快就到了。”
“我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你先留在警备区里面,我没到你千万不要上任何车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话,我这边收到了消息赵虎臣那边肯定也知道了,他们到现在也没什么动作但肯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张听涛应了一声挂下电话,而此时手机恰好传来一阵铃声,竟然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此时吉普车开到了司令部门口,张听涛拎着自己的行李包从车上跳下来,吉普车拐了个弯,重新向里头驶回去。
望着吉普车消失的背影,转头看了看司令部门口岗哨上挺胸抬头站岗的士兵,张听涛握着那只低电量自动关机的手机,心里头下意识地有些不安。
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张听涛并没有走出司令部,而是在门口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望着身后这座以前自己经常出入的大院,蹲在属下的他看着地面上透过了层层叠叠的树叶照射在地面的斑点星光,若说没有感慨肯定不可能,曾经的他好歹也是这座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一次出入这座大院门口哨兵无一例外地会立正经历,只是到了现在,当初的军装变成了一身休闲服,挺直的脊梁和精神焕发的他也成了一个只知道抽烟和琢磨着怎么报仇祸害人的渣滓。
这一切,不过在半年之内发生的而已。
人生大起大落还真他娘的令人感慨啊。张听涛苦笑一声,狠狠抽了一口烟,因为开了包装暴露在空气里时间过久的关系味道有些变质,此时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偶尔也会想到完全是因为自己被拉下水的梁兵戟现在怎么样了,但他现在自身难保,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
这座城市的另一边。
女人看了看腕表,皱眉道:“还有多久到?”
“二十分钟左右。”开车的男人平静回答。
“开快点。”女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再看了一眼腕表,从上午收到处理意见的消息到之前接到张听涛的电话,一切进行的太顺利,顺利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清楚地知道赵虎臣不会善罢甘休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那个男人预料之中的干预,这种平静让她很不踏实,越到了最后关头,这种焦急就越强烈,再气定神闲的她也难免显得有些焦躁。
车子忽然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下,女人一只手扶着前面的座椅撑着身体没撞到前面,怒道:“怎么回事?”
“前面出车祸了。”果然,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堵塞得水泄不通。
“你下去看看。”女人心头一跳,暗道来了,平静道。事到临头,她反而平静下来,她不怕赵虎臣出手,就怕赵虎臣不出手。
男人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习惯姓地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之后便消失在车流中。
很快,他回来了。
“的确出了车祸,而且挺严重,前面的路是不能走了。”男人回到车上对女人道。
女人下意识地用手机拨回之前打进来的号码,却被提示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声让女人的眉头大皱,心中的不祥预感也愈发强烈。
“马上掉头,离开这里绕路去警备区,快!”女人急切道。
明珠警备区门口。
一辆挂着广州军区车牌的奥迪缓缓停在门口,蹲在门口等了很久的张听涛见到那广州军区的车牌之后就松了一口气,向四周看一看,确定了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之后就提着手里的行礼快速走向那辆奥迪。
张听涛拉开车门,低下头一脸笑容正要说话,见到了车内的人笑容却变成了惊愕,还来不及做出反映,奥迪内就伸出一只手把张听涛拉近了车内,车门啪的关上,张听涛的行礼包还掉落在警备区门口的水泥地面上,奥迪却已经驶远。
在警备区门口,两名哨兵依然敬忠职守,站立在岗哨上一丝不苟地盯着前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