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臣在蒋家面对着蒋家人说的的确都是掏心掏肺掏心窝子的大实在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原本习惯了吃糠咽菜活该饿死活该穷死的穷人,因为习惯了贫穷所以觉得吃糠咽菜并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反而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忽然有一天,他这个习惯了吃糠咽菜的人吃到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再让他回去过以前的曰子,他真的能和人去拼命。
到了蒋家,赵虎臣是做什么打算,除了他自己心底有数之外谁也猜不透摸不准,在飞机上已经飞往了外省的杨霆也不会想到赵虎臣竟然能够带着一身的鲜血连夜去踩蒋家的场子。然而他的下场或者说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的结局无非就是两条路,蒋家妥协和他妥协。
前者则大家相安无事,各自过各自的曰子谁也不会去惹着谁,但如若是后者,蒋家铁了心要把他从屁股还没有做暖的酒席上拉下来,他今晚出不出得了蒋家的门很难说,但有一点到可以确定,那就是明珠近年来最大的变数也就是在今晚了。
蒋家,一个传承了三代衣食无忧过惯了上层曰子的家族闯入了赵虎臣这头虽然受伤却也因此激起了凶姓的猛兽,一旦这头猛兽下定了决心不活了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起上路,这蒋家会变成什么样?谁敢肯定?
忌惮,深深的忌惮,这就是蒋仕逸此时的真实感受。
酒杯碎片落了一地,谁也没责怪他,赵虎臣跟着那清秀的女孩去了内院,蒋仕逸的表情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甚至有那么瞬间,蒋仕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是那一瞬间的恐惧的确是从他的心底阴冷地泛了出来,扩散到了脚底和头皮,一阵阴凉。
出了这门,蒋家的确有无数种办法能弄死现在羽翼未丰而且杨霆又不在明珠的赵虎臣,但现在不行,现在赵虎臣就站在蒋家,蒋家再劝告为重但始终都只是一群习惯了养尊处优的阔太太阔老爷们,蒋仕逸可是见识过赵虎臣战斗力有多变态的。
“你,过来坐下。”蒋百里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平静地指了指对面空着的沙发上,那原本是给赵虎臣准备的位置,但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口的他没有坐下,只是轻轻地靠背上按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蒋仕逸走到那沙发旁坐下,能够清晰地看见血手印的他甚至能够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在之前,赵虎臣站过的位置,蒋仕逸的瞳孔缩了缩,两个血脚印!
这厮到底是不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一直以来,你办的事情就没让我失望过,虽然也没有多少惊艳之笔,但胜在一个稳上,我清楚在你爷爷的心里你比我这个老子是要懂得人情世故的,也有更大的可挖掘潜力,但你今天办的这个叫什么事情?做事情最忌讳的就是让人抓住了尾巴,原本我就对你跟燕京的那太监往来不置可否,之所以没有阻止你是我信任你的能力。但你竟然在这样大的事情上露出了马脚,现在不用说,燕京那边的人肯定是全军覆没了,杨霆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明珠,是为什么?是为了给赵虎臣留下一个足够大的转圜空间,你以为杨大老虎就是个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在看,看着赵虎臣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也在看我们怎么应付赵虎臣!既然你能够抓住你他就肯定不会不知道张家在这件事情上脱不了干系,但赵虎臣却咬死认定了蒋家,而燕京那边肯定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明珠这地方不大,但人却多,圈子也多,你该知道,蒋家这些年来是怎么一个如履薄冰地走过来的,但现在你却做了一笔糊涂买卖!”蒋百里始终都压抑着的烦闷终于有了宣泄的突破口,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好瞧见了门口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冷哼一声。
蒋仕逸没说话,这祸的确是他惹回来的,他的确没有开口的余地。
旁边的妇人心有不忍,却也不敢在蒋百里正冒火的时候开口为儿子说话,只是拿了一张纸巾为蒋仕逸擦去手上的酒液。
另一旁,坐在一侧和蒋百里有几分相像的男人闷头抽烟,等蒋百里训斥完,忽然抬起头道:“大哥,要不要打电话叫些人过来?那个男人就这样进去见爸,我不放心,如果他要是对爸做了些什么的话就是后悔也晚了。”
“现在打电话还来得及?”蒋百里冷哼道,随即走了几步,皱眉道:“你去安排,总比不做安排好要,好歹也不至于让那男人太有底气,另外外面的事情你去布置一下,总而言之今晚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有一点风声漏出去。”
那男人站起来点点头,转身出门去了。
“现在怎么办?任由那男人和爸在一个房间里?爸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妇人皱眉道。
“不会,那小子虽然疯狂,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的地步,从他刚才的话看来,他还走不到跟我们鱼死网破的地步。”蒋百里摆摆手,又看了一眼蒋仕逸,道:“你现在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哪个环节露出了马脚?另外这件事情你参与到什么地步?”
“本来我和蔡泳林没什么交集,是张听涛在中间牵线搭的桥,我做的就是把蔡泳林的人放在了新浦江大厦,原本我也觉得不妥,但毕竟明珠杨霆的耳目不少,而能让杨霆忌惮不敢来查或者说是想不到的就是新黄浦大厦,人放了两天,还在筹划和安排后面的事情,我们就忽然接到了消息说杨霆要离开明珠,于是也顾不得许多,蔡泳林就表示今晚要动手,我跟张听涛就在新黄浦大厦将人放了出去。原本蔡泳林的意思就是干掉杨霆和杨采薇父女俩,而我和张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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