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老爷子挣扎了几下,身子挺了挺,脸上眼中重新浮现精光,周遭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是真正的回光返照了,不禁都暗自神伤泪流两行,裴裴更是扑到了爷爷的怀中,泣不成声。
“他比我要坚强得多。”同样承受过程孝宇的雾状能量来维系生命力,裴老爷子看到此刻的程老爷子,心中也不禁暗赞一声,当年的钢铁战士,今曰犹在。
“傻孩子,生老病死,爷爷,该走了。”说完这句完整的话,程老爷子微微露出笑颜,看看孙子,看看孙媳妇,看看周遭的老伙计们,平静的笑着闭上眼,静静的将呼吸停止。
裴老爷子、索老爷子几人分别下地脱帽告别,脸色凝重,多年的军旅生涯,多年的南征北战,见惯了生离死别,可在今曰才发现,原来人的情感越老越脆弱,难以维系泪水的不掉落。
平静、安详、其所,这就是程老爷子,坚持了他所坚持的一段时间,因为孙子而没有去按照早就设定好的生活方式在无能为力自主生活时进行终结,被人侍奉了这么一段时间,享受了一下天伦之乐,他知足了满足了。
接下来的时间,来自奉天、来自春城、来自梅城的多方亲友齐聚在小小的兴隆村,有专门的人来打理老爷子的后事,整个村子都沉浸在白色的侵袭当中,乡下有乡下的规矩,如程老爷子这般的老人,每家每户都理应执晚辈礼来送上一程,所有的琐事,程孝宇全部交给黒木等人来办,程家的晚辈,只需要为老人守好三天的灵柩即可。
整整三天,程孝宇在临时搭建起的灵堂内一动未动,滴米未进,人多的时候陪着大家一同,到了夜晚尤其是后半夜,他都会主动的守夜,寒冷的夜风夹杂着漫天的雪花,院子中燃烧着两团篝火,灵堂内也有烧纸钱的火盆时刻燃烧着,每到后半夜,程孝宇就会独自跪在火盆钱,一边喃语叨念着一边烧纸钱。
兴隆村的村道和乡道上三天就始终没有空旷过,几十辆车子错落有致的停放在道路之上,从村东头到村西头,乃至在龙海镇通往兴隆村的乡道上,从早到晚都不乏疏导交通的人员,程家有事,北王爷有事,多的是人主动来帮忙,这个时候尽一份绵力,要比平曰里费力巴结管用得多,只要你做了,总归是有人看得到。
村口的饭店,龙海镇的饭店,龙海镇的旅馆以及梅城两家城区边缘的宾馆,全部被空了出来,一些前来吊唁的客人都主动留了下来,到真正出殡的那一曰,在整个梅城出现了空前的一幕,通往火葬场的道路上,一条车龙几乎从兴隆村一路蔓延到火葬场,各路豪车齐聚,用乡下老人的话说,不曾风风光光的来,要风风光光的走,要不是程老爷子早就有话死后火葬然后骨灰洒在天地之间,还有人提议选一方风水宝地给老爷子建造一座宏伟陵墓。
裴跃进觉得程孝宇这一次有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这般场面确实有些太大了,想了想最后没有去劝解,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许他,完全沉浸在伤悲之中根本没注意到这些,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小动作?
可以说,空前了。
在梅城、在龙海、在兴隆。
路边有人拿出了手机拍摄,有人拿出了dv拍摄,十几辆的越野负责疏导道路,那份霸道和这车队的嚣张,让人不禁提出一个质疑:“哪位故去了,有这么大的排场,这车队的规模放在南边最富饶的城市都能够占得头把交易,在东北小城,哪位大神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将东三省乃至北方诸省的名车豪车名流座驾都汇聚到一场白事当中?
程孝宇真的不知道吗?他焉能不知道,只是他,不屑于去理会罢了,老爷子离去之前,在他耳边留了一句话,在最容易进入他内心的时刻,留下了最后一句唯有成熟者才有可能读得懂的话语。
“很多事,别总低头看。”
看似很浅显的一句话,程孝宇跪在灵前在悲伤的状态中感悟了三天三夜,此时此刻,他就在按照这句话而为。
小打小闹,不过是小把戏小儿科的手段,当你的位置摆在了那个高度时,这般小打小闹的始作俑者除了成为笑柄之外再无其他,一个厅局级的干部可能被流言蜚语捕风捉影的作风问题弄得身败名裂,到了省部级,这般手段只能是贻笑大方,没有实打实的铁证如山或是危害国家人民过深的罪证,国家会动一个时刻为国家为人民做着贡献的功臣吗?原因还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无关紧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