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算什么医术,自己生病给自己抓药吃的本事罢了。”将手里的痋虫掖进了腰带里,他身体一转,便大咧咧的坐在了床边上。
看了一眼白牡嵘睁大的眼睛,他又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说话么?”瞧这眼神儿,挺有活力的。
“不,今日上午我喂白小姐吃了些清粥,发现她的嘴里都是红肿的,好像是被什么火热的东西烫到了。”姑娘摇摇头,她觉得是被谁害的。
大汉的大脑袋一歪,看着白牡嵘运了会儿气,“我来看看,白小姐你别介意,无意冒犯。再说,我和小羽来这儿可是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还望白小姐能守口如瓶。”
白牡嵘盯着他那颗大黑熊一样的大脑袋无言以对,她现在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想出去招摇也不成啊!
不过这人的头是真大,那脑袋上的头发一根根像铁丝似得,这般距离近了,瞧着就更清楚了。他能将这一头铁丝似得头发在脑袋上扎一个揪儿,还真是挺为难的。
下一刻,他那只大手就伸了过来,如同铁钳似得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强硬的让她张开了嘴。
那姑娘将这屋里唯一的灯盏拿过来给照亮,他也看的更清楚了,而且发出了一声惊疑。
白牡嵘不眨眼的盯着那大汉的表情,因为距离近,她也看得到他发出诧异光芒的大眼睛。这人的头发和连腮胡子都像铁丝,连眉毛和眼睫毛也一样,这若是拆下来,能当刷子刷锅了。
“这应该就是被烫的。”他放开手,随后道。
“太狠了,也不知是谁做的。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些下等人才是凄惨的,犯一个错,就得被活活打死。”但看着白牡嵘的嘴里面,还不如被活活打死来的痛快的。
“要说这执行的人还真是高手,不看她的嘴里,根本瞧不出伤处来。”站起身,大汉摇摇头,这些上等人才不是人呢,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那怎么办?”姑娘一脸的不忍,瞧着白牡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想象不出她都遭受了什么。明明是嫁人,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了休书,现在又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去想想办法吧,能救活自然好。虽说咱们是下等人,但心肝可不是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想了想,大汉决定道。
“大杨哥,若是因此而惹了麻烦,大杨哥就尽管往我身上推。是我心软,见不得别人受罪。我总是想,如果我多做一些好事,是不是咱们家乡的人流落在外受苦受难时,就会有人帮一把的。”姑娘纤细的肩膀有些颤抖,她心里怀揣的是美好的希冀。
那大汉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姑娘缓缓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白牡嵘盯着她不眨的眼睛,其实她还是很诧异她一直以来看起来十分犀利的眼神儿。尽管她看起来很痛苦,但那双眼睛却好像写满了不屈与坚定的意志,表明她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也没那么容易会死。
“奴婢想,白小姐可能很清楚是谁害了你。不过,这是大梁,不管有没有害你的人,还希望白小姐能慎行,不然可能只会又害了自己。”因为这个地方对所有人都不友好,身居高位的人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怙恶不悛。而他们这些被印上奴隶烙印的人,却如同鱼肉一般被宰割,根本无法反抗。
看着那小姑娘眼睛里异于她年龄的沧桑,白牡嵘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身陷于一件极其诡异的事件当中。可能没人会相信,她自然也不相信,但眼下很明显,她已在此,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