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师父!她生下了燕九朝的儿子,只要燕九朝死了,燕九朝的家产就是她和她儿子的了!这个女人,看着一副对燕九朝关心不已的样子,原来也是在算计对方呀!师父,咱们的那些蛊虫,一定都是她故意弄走、弄死的,为的就是不希望我们救了燕九朝,哪知师父您想到一个绝招,让我以身作鼎,为燕九朝引毒,这下,燕九朝无论如何也能得救了,但若是我救,我可能会怀上燕九朝的骨肉,不如她亲自来救,如此,燕九朝的一切就仍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蛊师结合最近几日的异样,觉得自家徒儿分析得不无道理,只不过,那是燕九朝的家务事,俞婉算不算计燕九朝,燕九朝的家产都不会分半分到他手里,那他多管闲事干嘛?吃饱了撑着的吗?!
燕九朝有了更好的药鼎,那便不再需要他与蛊女了,余下的酬金他们怕是要不着了,就怕手头的五万两也让萧家人要回去。
蛊师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催促二人道:“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连夜离开!”
“离开去哪儿啊?”影十三乍然出现,双手抱怀,慵懒地靠在门框上。
蛊师心下一惊,结结巴巴道:“我……我们去转转。”
影十三瞅了瞅他的手:“转转用得着带包袱吗?我看你们是想逃吧?”
蛊师一把将包袱藏到背后:“没,没有的事!”
影十三上前几步,揪住蛊师的后领,将他拽进燕九朝的屋,扔到床前的地板上。
“哎哟!”蛊师摔了个四脚朝天,揉着屁股站起来。
燕九朝的腿还不能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然而那强大的气场,硬生生压得蛊师喘不过气来。
“听说,你要逃?”燕九朝漫不经心地开口,丝毫不问自己的病情。
蛊师被他弄得心里没了底,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不是逃啊,你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么?那我们可以走了!”
蛊师给燕九朝下的药,并不足以支撑燕九朝清醒这么久,燕九朝既然还没晕过去,蛊师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俞婉给燕九朝解过毒了。
燕九朝冷笑一声道:“我的病似乎不是你们治好的,拿走那么多酬金,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厚道了?”
蛊师的眼神闪了闪,挺直腰杆儿,虚张声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自己不给我治,又不是我不能给你治!当初说好了,我治病,你爹付酬金,咱们银货两讫!我若是医术不够高明,我就认了,可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不给我治,还把我徒儿打伤了,这难道是我的问题吗?”
燕九朝认真地想了想:“说的也是,影十三,放他们走。”
果然是年轻不懂事啊,自己三两下就把他唬住了!蛊师心头狂喜,面上却极力保持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罢了罢了,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徒儿的事账就不找你算了!”
蛊师回屋后,即刻收拾东西,带上两个徒儿,连夜上了路。
哪知他还没走出莲花村,又让影十三给逮了回来。
蛊师崩溃地看向燕九朝:“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你是男人!你不能出尔反尔的!”
燕九朝挑眉道:“谁说本少主出尔反尔了?”
“那、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蛊师一脸懵圈。
燕九朝勾唇一笑,理直气壮地说道:“打劫你!”
蛊师:“……”
月黑风高。
被打劫得只剩一条白裤衩的蛊师,面如死灰地坐在一辆破破烂烂的牛车上,他的两名爱徒鼻青脸肿地坐在他身旁,三人身上的所有资产加起来,只剩蛊师怀里的一坛臭豆腐。
“都……都说了让您……不要那么……狮子大开口……在南疆就……已经给了那么多……银子了……您……您过来还……还要十万两黄金……这、这么敲诈……能……不被揍吗?”男弟子捂住肿成猪头的脸,门牙豁风地说。
现在后悔也晚了嘛,他就是想狠捞一笔,今后都不用再做事了嘛……
蛊师委屈,蛊师想哭。
呜呜……中原人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来中原了……
……
影十三进了屋,将一个锦盒呈给燕九朝:“少主,金票拿来了,一共五万两,还有五万在萧家手里,本是打算少主痊愈后在付给他们的。少主不必为这件事过意不去,是他们咎由自取。”
燕九朝冷哼道:“当然是他们咎由自取!本少主就值十万两黄金?眼瞎吗?!”
影十三满面黑线。
呃……所以您揍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要多了,而是因为他们要少了,侮辱了您伟大的身价么……
……
俞婉一觉睡到天大亮,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铺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影十三或影六将自己偷偷送回来的。
可恶的燕九朝,那么关键的时刻,竟然一棍子把她闷晕了。
这样都忍得住,他是柳下穗吗?
还是他当真不举啊?
亦或是……他对她的身子没感觉?
太伤自尊了!
俞婉气得够呛。
忽然,三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挤了过来,在她怀里一阵蹭蹭。
俞婉的火气瞬间跌了大半,心里一片柔软。
她抬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又挨个亲了亲他们的小额头:“还是你们可爱!”
燕九朝三更天便回少主府了。
俞婉咬牙,看了看自己的小铁拳:“算你溜得快!”
早饭过后,万叔喜滋滋地上门了,与他一道上门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媒人杜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