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念在他这些年为了匈赫四处征战的功劳上,饶他一条性命吧!灭东胡、平大月,大将军都是头功,求父王看在儿臣的薄面上,法外开恩。”
图兰妁也跪下来,哭道:“父王,是他们害死的我母妃,不能饶,绝对不能饶,他们都要为我母妃陪葬。”
右丞相兰信一旁闲闲散散的站着,并不多做言语,就连冒顿瞟向他的问询眼神,他都佯装看不到,因为兰信明白,呼衍摩的根基太深,不是一下子就能挖除的,这需要有一个过程,而后在过程中斩草除根。
契罗丹却不这么想,“灭东胡、平大月既然呼衍摩是首功”,那他就是契罗丹的头号敌人,任何人放过他,他契罗丹不能放过呼衍摩。“
格桑花、松黔闻言,也恨得立刻想生吞活剥了呼衍摩,对他们大月的主仆们而言,匈赫军如狼似虎宰割大月人的前景历历在目,此仇不报,枉偷生于今。
契罗丹看出了匈赫王冒顿的意思,虽然表面上很气愤,可实质上并不想真的置呼衍摩于死地。
冒顿压了压怒火,点点头道:“呼衍摩,你固然可恨,可本王念在太子和王后的面子上,更念在你多年为匈赫南征北战的功劳上,暂且饶你一条性命,来人,把呼衍摩关进大牢,待审。”
眼看着呼衍摩被押出去了,右丞相兰信也始终没说一句话。
冒顿看了一眼兰信,道:“右丞,你怎么看?”
兰信微微一笑,道:“这是主上的家务事,臣不便多嘴。”
兰信如此说,很是给冒顿台阶下,一下子把这桩举国大案变成了一桩家务事,也让文武大臣都不再有任何话说。
此事也就基本上如此结案了。
呼衍王后恢复其王后的身份,兰辰王妃也自然又成了荣华在身的贵妃,太子和六王这两股势力很明显就一头沉了,失去了呼衍摩,太子就是独臂太子了,其他依附太子的文臣武将,哪一个也没有呼衍摩那份忠心与能耐,还好,呼衍摩只是被关押了,还没死,只要人没死,就有死灰复燃的时候。
经过这件事,冒顿对兰信的信任与倚重又加深了几分,呼衍摩的兵权,冒顿直接分了一半交由兰信调配,另一半由自己直接掌管。
冒顿给柔贵人举行了升天仪式,这是在匈赫最圣洁的一种葬礼,架起高高的柴堆,将死者置放于木柴的最顶端,所有人顶礼膜拜后,燃油火焚之,意寓“升天”。
图兰妁死了最疼爱的养母,凶手还没得到惩处,这位一向天真不藏心机的长公主,突然之间变得安静起来,每天不说话,也很少吃东西,她寻思着无论如何都要给母妃报仇,她做不了父王的主,她却可以做自己的主。
宫里没有了柔母妃,对图兰妁来说,一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了,虽然玉姐姐还在,只是,仿佛是突然之间,图兰妁就长大了,她不再是那个一整天粘着玉贵人的那个娇蛮公主了,这半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她需要好好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