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杵诺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大月国未来的“王”契罗丹,如金童般向自己而来,满意的点点头。
契罗丹催马走向父亲。马头并马头时,契杵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怎么?我儿要亲自动手吗?”
“父王,小雪豹还小,丹儿想自己养着玩,可好?”
“那你要自己去抓。”
契罗丹点点头,正要翻身下马去抓小雪豹。
“慢,丹儿,小雪豹离洞穴太近,你这样过去有危险。来人啊!”契杵诺冲两旁喊。
“在!”两旁兵卒应。
“把那个冒顿押过来。”
“父王,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别人,几只小雪豹而已,再多个人,丹儿还觉得碍事呢。”
“丹儿,不要任性,雪豹很聪明,他们懂得设埋伏的,让冒顿替你打头阵,把小雪豹轰赶得离洞穴远点,你再自己去活捉它们。”
“父王,不要,我要自己抓。”
未等契罗丹再说下去,大月兵卒已将冒顿押来,再看这冒顿,三十五岁上下的样子,寒冬腊月的天,他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葛布袍,披发、赤脚,呼呼的喘着粗气,满眼都是愤恨,傲然的立在契杵诺马前,不跪,也不说话,只是紧咬牙关与寒冷做抵抗,看得出,他已经被冻得受不住了,只是强撑着,不肯低头、不肯求饶。
再细看冒顿的容貌时,契罗丹倒吸了一口冷气,冒顿横眉、鸽蛋眼、鹰钩鼻、唇薄如刃,宽额、阔脸,如凶神恶煞临凡,让观者为之胆寒。
契罗丹翻身下马,把自己的裘氅解下来,披在冒顿身上,冒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契罗丹。众大月兵卒也不解的看着自家少主。
契杵诺有些没反应过来,指着契罗丹。
“丹儿,你怎么把裘氅给他披上了?”
契罗丹跪倒在父亲的马头前:“父王,孩儿不抓小雪豹了,求父王开恩,让冒顿回他们自己的匈赫部落吧,他也是身为太子的人,和丹儿一样娇贵,求父王为大月的将来着想。”
契杵诺气得直甩马鞭。
“丹儿,你疯了吗?给匈赫质子求情!他和你的将来、和大月的将来有什么关系?”
“父王,他是匈赫太子,我是大月未来的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对我们大月有利!”
契杵诺看着一脸坚决、振振有词的爱子,有些意外,继而转怒为喜:“我儿好样的,有出息,小小年纪就能想到将来如何治理国家,好,念我儿的面上,来人,把冒顿带下去,给他皮袍、皮靴、皮帽,安排暖和的毡帐,好生照料着吧。”
冒顿的目光中有暖流在涌动,他认真的看了契罗丹片刻。
“你叫什么名字?”
“契罗丹。”
“好,契罗丹,我记着你了,你这个人情,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的”冒顿坚决的说。
风雪交加的巴里坤冰原上,士卒过来,给冒顿靴子与皮袍、皮帽,冒顿穿戴暖和后,大踏步跟随押他来的士卒离开,头依然高傲的扬起,十足一位天生的王者,背影伟岸、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