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扶意所料,随行前往前太子封地,回京后就失踪的那个家仆,果真被永清大长公主关在府中,关个活人比处理死人来得容易,那人还活着。
“本以为大长公主会设防,我们实在高估她了。”祝镕喝了茶,对扶意道,“我和平理跟着厨房送饭菜的,找到了藏匿我们家下人的所在,再后来,就和平理潜入大长公主的住处,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扶意无心玩笑:“来与她合谋的皇室子弟?”
祝镕摇头,此刻看来还是难以置信:“一屋子的面首。”
扶意愕然:“面首?大长公主,在府里养男宠?”
祝镕道:“四五个男子围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嘴角,后来还打起来,把平理唬得一愣一愣。原来那傻小子,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面首的存在。”
扶意到底没忍住:“吓着平理了?”
祝镕说:“他就是想不通,堂堂男人……总之,今晚怕是睡不着,我后悔带他去了。”
扶意笑归笑,正事儿不能耽误,说道:“这和我们的事不相干,我就在意,她有没有谋反之心。”
祝镕说:“今晚没遇见什么古怪之人,但之前查到,太皇太妃到护国寺礼佛时,顺郡王曾在山门附近出现。”
扶意想了想:“那位顺郡王,我记得是先帝和胜亲王最小的弟弟,生母只是个才人。”
祝镕颔首:“他也曾受太妃照拂,原本姐弟往来很平常的事,偏要偷偷摸摸,就有鬼了。”
扶意说:“镕哥哥,无权无势之人,如何起势造反,大长公主是不是色迷心窍了,在想什么呢?”
祝镕严肃地说:“任何人对于皇权的觊觎,哪怕只是心中一个念头,都不被允许,更何况永清大长公主已经付诸行动。”
正说着话,见香橼进门来,向二人禀告:“老太太派人传话,请公子和少夫人去一趟。”
此刻,内院卧房里,老太太在灯下看信,不久后,见孙儿们来了,摘下西洋眼镜,将书信递给他们,说:“太尉府的,们瞧瞧。”
扶意接过,和祝镕一起就着烛火看,彼此脸上的神情都越发凝重,扶意道:“顺郡王,果然见了大长公主。”
祝镕问祖母:“秦太尉,什么意思?”
老太太说:“是要还我们人情吧,和亲一事,帝后给足了他们体面,这事儿总要算一算。”
扶意道:“秦太尉让我们置身事外,由他来解决这次的事,镕哥哥,觉得合适吗?”
老太太说道:“他的脾性,我们若不答应,反而是阻碍他立功。新君即位以来,秦府诸多不顺,他曾是先帝宠臣,新君不信任他合情合理,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业败在自己手中。原本让孙女去和亲是一条路,如今这条路走不通,他自然要再想法子。这封信,与其说是还我们人情,们不如是看做,敬告我等,不要挡着他的道,别和他抢功劳。”
此时,平珞也到了,看过书信后,对弟弟说:“我们置身事外,更能避嫌,既然太尉府有这份心,不如成。毕竟事情到最后,并不是扶意和平理的传言,而是大长公主的谋逆之心,这件事,我们卷入其中,反而有皇后弄权的嫌疑。”
扶意赞同:“大哥哥说的是,最不该是将皇后娘娘卷进去。”
祝镕道:“那么,我继续盯着大长公主府,但不再插手,就由太尉府来抽丝剥茧,揪出谋逆之人。”
平珞吩咐:“们我不担心,要紧的是平理,这孩子怕说不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扶意笑了,祝镕也笑了,老祖母和平珞一脸奇怪:“笑什么?”
“奶奶……”扶意坐到祖母身边,附耳低语,把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祝镕才对大哥说:“今晚撞见大长公主和一屋子面首厮混,把他吓着了。”
平珞没忍住也笑出声,清了清嗓子,立刻又正经起来:“别逗他,到底还小呢。”
西苑里,慧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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