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清净之地,若要避世,不难,要融于世,更不难。
菩萨座前,每日听无数祝祷与忏悔,家国天下、柴米油盐,无所不知。
施展稍作打听,便得知,京中已有传言,道是公爵府三少夫人言氏与小叔私通,那之后,他便再无法静下心来抄经。
且说这一整天,平理带着几个兄弟,满京城地追查那失踪家仆的下落,却是无功而返,又因无故缺席而被学堂告状到各自家里,顺带坑了兄弟。
一回家,平理就被倚春轩的下人找去。
大哥正和几个门客在书房商议什么,他在膳厅站着,初雪让他坐下,平理也不敢,罚站似的杵在那儿,惹来怀枫和嫣然一左一右陪着五叔罚站。
“们两个小东西,不许捣蛋。”初雪哭笑不得,命奶娘来把孩子带走。
遇上平珞办完了事过来用饭,顺手抱起小闺女,领着儿子坐下,问道:“今天乖不乖,练的字都写完了吗?”
怀枫兴冲冲地跑去拿来他的习字,得到了父亲的夸奖,小家伙便不忘替五叔求情,平珞没应儿子,反而对弟弟说:“连他们都知道,成日里闯祸挨罚,就不觉得羞愧?”
平理低着头,嘴里嘀咕着:“敢情说的不是我和大嫂嫂……”
平珞没听清,蹙眉问:“嘀嘀咕咕说什么?”
“爹爹不生气。”小嫣然的奶声奶气,听得人心软,“五叔叔知道错了。”
平珞叹气,松了口:“坐下吃饭。”
平理如遇大赦,跑来抱过小侄子小侄女,亲了又亲:“这家里,只有们和五叔最亲。”
初雪笑道:“别逗他们了,奶娘,把孩子们领走。”
两个娃娃知道大人要商量事儿,乖巧地跟着乳母离去,平理倒是饿坏了,孩子们一走,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平珞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和初雪用饭,反是平理突然回过神,小心翼翼放下碗筷,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哥……我错了。”
初雪温柔地说:“吃饭呢,不说事儿,在外头一天饿坏了吧。”
平珞道:“想着回西苑,少不得被三婶婶念叨,不过是叫来,清净地吃顿饭。”
平理怔然:“就、就吃顿饭?”
平珞说:“其实也知道自己,成日里闯祸,心虚吧,可几时能长大呢?今早我和二哥三哥上朝的路上,看着策马一阵风似的过去,得亏清早街上无人,这要是平日撞了谁,那是要出人命的。”
平理连声道:“就是早上没人,我才敢纵马,平日里真不敢,哥,真的,我绝不伤人的。”
“好了,说好不训弟弟,让他安心吃顿饭。”初雪嗔怪丈夫,又夹了肉丸子给平理,“找来,就是想让安生吃顿饭,别想那么多。”
平理却不敢拿筷子:“我怎么,那么慌呢……哥,不会是让我吃饱了,再罚我?”
平珞说:“是大人了,罚做什么,这件事受委屈了。”
哥哥越是如此和颜悦色,平理越心虚,再后来二哥和三哥都到了,他们一进门,平理就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被平瑞搭着肩膀坐下说:“吃饭,站着做什么?”
平理问:“二嫂和三嫂呢?”
平瑞应道:“二嫂睡着了,没惊动她。”
众人看向祝镕,他便道:“皇后娘娘要将游园会的诗词刊印成册,扶意在做最后校正,就不过来吃饭了。”
平理忍不住说:“三嫂嫂是不想见我吧?”
祝镕瞥他一眼,不屑地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平理想要反驳,又无话可说,便道:“那混蛋像是从人间消失,我把他家里人问遍,还有最近去过的地方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
平瑞道:“指不定,已经死了。”
平理紧张地问:“死了?”
平珞颔首:“很有可能,如此死无对证,线索断了,就查不到幕后推手。”
祝镕冷声道:“昨日和扶意分析,还觉着对方不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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