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不歌功颂德,更有百姓安居乐业,大齐繁华昌盛,皇……”
“镕儿。”皇帝打断了早已听腻的恭维,冷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凄凉,“在眼里,朕当真是个好皇帝吗?”
“是。”祝镕毫不犹豫地回答。
嘉盛帝朗声而笑,随手从边上的书架里,抽出几本古籍孤本交给祝镕:“拿回去吧,如今大了,爹打不动,也管不着了。”
祝镕道:“臣受之有愧。”
嘉盛帝说:“不绕弯子,那件事,朕答应。只要他疯了,只要他们父子对朕再无威胁,朕可以放他们回纪州,并命项圻子承父业,继续镇守北地边境。”
祝镕深深叩首:“臣当竭尽所能,吾皇万岁。”
“但是!”嘉盛帝背过身去,冷冰冰地说,“别忘了答应朕的话,他们若有谋反之心,立刻取父子二人项上人头,绝不姑息。”
“是。”
“其实该明白,朕手下密探高手,不亚于之人众多。”嘉盛帝说,“但他们,都是冷血无情不会思考的杀手,他们只会执行命令。”
祝镕冷静地回答:“臣不敢当,皆是受皇上栽培。”
嘉盛帝转身来,字字似千斤重:“切不要背叛于朕,朕是如此的信任。”
大殿外,祝承乾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出来,可当他询问皇上何事召见时,祝镕却拒绝了回答。
“想必皇上会告诉您。”祝镕淡漠地说,“儿子另有要务在身,先退下了,父亲回府时,请路上小心。”
见有内侍官来领路,祝承乾也不好耽误,心中虽七上八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
其实祝镕所谓的要务,不过是想赶着回家告诉扶意这个结果,好叫她安心。
接下来便是等王爷王妃那边的动静,而这几日根据前方送回来的消息,王妃已经公开带着王爷在人前出现,并接受各地府衙的照顾。
但赶回家中,韵之还在清秋阁,祝镕不禁奇怪:“今日住下了,闵延仕呢?”
韵之少不得又抱怨一通,但不忍心打扰哥哥嫂嫂,便带着下人往内院去,今夜她独自回来,就还是住原先的屋子。
巧的是,一进院门,就见李嫂嫂找来,捧着户部的腰牌递给她。
原是丫鬟们收拾怀枫和嫣然的玩具时,在篮子里找到的,不知是闵延仕给他们玩,还是他们自己摸了去,但没有了这腰牌,明日闵延仕就不能进户部衙门。
“我给送回去,我还没换衣裳呢。”韵之说,“我去去就来,们给我等着门。”
李嫂嫂道:“这怎么说的,大冷天的,小姐去了就先歇下,来来回回多折腾。”
“谁知道呢,他留我在娘家,总是有缘故的,可我也不放心。”韵之说,“我很快就回来,奶奶跟前,替我说一声。”
二小姐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韵之拿着丈夫的腰牌,一路往门外去。
半路上遇见在园子里练功回来的平理,主动要替她送,韵之不肯,平理没法子又不放心,便跟着一起来了。
可是,就快到闵府门外,韵之忽然叫过骑马的平理,说她若是从正门进去,少不得又惊动家里人,懒得应付那家里的,问平理能不能翻墙送她进去。
平理一口回绝:“就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去,别又弄出事来。”
可最终,平理还是拗不过韵之,被半激将半央求的,他还是妥协了,于是没有惊动闵府任何人,将家里的马车停得远远的,带着韵之翻墙进来。
“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韵之满心兴奋,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虽然有些奇怪下人们为何都不在,但丈夫的书房灯火通明,她顺着光源就来了。
“延……”
“大公子,奴婢的姿色,可比少夫人强?”
韵之刚要喊丈夫的名字,却听见书房里传来柔媚的女人声音,她顿时愣住,浑身怒血疾行,可腿脚却又是僵硬的。
“大公子,让奴婢们伺候您,大公子,您别急……”又有娇柔的声音传出来,如利锥刺入韵之的心脏,疼得她猛然清醒,哐的一脚踹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闵延仕搂着两个衣不蔽.体的丫鬟,正要行云.雨之事。
“少、少夫人……”那两个女人惊呼,吓得纷纷抓起衣衫遮挡身体。
躺在榻上的闵延仕转向韵之,他目光迷离,笑容诡异,竟仿佛不认得妻子似的,随手拉过身上的丫鬟,翻身把她们压下去。
“们!”韵之激怒,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奋力砸过来,一个丫鬟惊声惨叫,脑袋上立时开了花,鲜血混合着墨汁流下来,吓得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