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家有可能会把责任全部推在她身上,并要求她付出代价的可能,苏宁肯定是毫无怨言唉……要是那样的话就好啦,要是我的死能够换来心安,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可我绝对不心甘的就这样死去,因为还没有找到那个叛徒!苏宁疲惫的站在自己的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借着别墅院内的灯光辨认了一下,然后拿出其中的一把打开了房门。
脚步刚一踏进客厅,苏宁的手还没有完全离开半敞着的房门,她就感觉到了异样。一种出自于自身防备的第六感应,让她从刚想摁壁灯开关的手旁感觉到了异样。
如果你以为苏宁只是靠着父辈的面子混进国安九处的那就错了,四年前,她可就曾经担任过秦昭的枪击教官。能够有资格作为中央内卫枪击教官的人,无论是射击还是格斗各方面,都不是那种靠关系混饭吃的那种人。
苏宁一察觉有异,还没有等她做出任何反映,黑暗中就有一股风声袭来,不过,目标并不是她的身子,也不是她想摁开关的手,而是她另外一只拉住房门手柄的手。
*的自然反应让苏宁迅即的松开手,躲开了这个带着轻声嘶嘶的破空声。在门板被关闭的同时,她身子一个往前翻滚,右脚狠狠的对着门口的方向踢去,决没有丝毫的留情。不过,她这一脚好像是踢到了空气中,根本没有触及到门板方向有任何实质性的物体。
四年前就曾经和秦昭出外执行过任务的苏宁,一脚踢空后并没有惊慌。右腿快速的扫了个半圆后缩回,趁势半跪在地板上,后背紧紧的贴在另一侧的墙壁上,双手护住咽喉和前*,头微微的侧着门口的方向,用耳朵在倾听对方的声音。
当人从光明中乍一进入黑暗,眼睛要有几秒钟的适应过程。而那个躲在门后偷袭她的人,肯定早就熟悉了在黑暗中,所以,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眼睛反而不如耳朵有用了。
苏宁的心很慌,也不全因为刚才的那一脚踢空,而是因为她自己清除的知道,自己刚才那一脚虽然不能和秦昭那种级别的人相比,但刚才的这记动作却秦昭为她量身打造的,揉合了她女性*的柔韧性和她本身速度快的特点,这一脚完全可以让那些平时的武术大师吃亏的。可,这人竟然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就在苏宁全神贯注的倾听对方的一举一动时,对方又沉默了下来,好像是专门给苏宁留下时间恢复视觉。对方的无作为反而让苏宁的心一沉,她明白了对方的目的,那就是把她逼进房间把门关上。只有有了绝对制住苏宁的把握,才有可能这样沉着的。
所以,苏宁即便是在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到了立在对面墙边的那道黑影后,也没有冲动的扑上去。也许,人家这时候手里正用一把枪对着你的脑袋呢?
“你谁?!”对方不说话,也不动,两个人在对峙了半分钟后,苏宁才轻喝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要是对方有恶意的话,早就不会给她适应黑暗的机会了,仅凭这点,就让她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全身戒备着,把腋下的小包利用墙壁往上窜了窜。
那个黑影并没有回答苏宁的话,只是在黑暗中缓缓的抬起右手‘吧嗒’一声摁下了壁灯的开关。
尽管乳白色的壁灯不算太亮,但足以让苏宁看清楚了这个人是谁。
“铁摩勒!!”
这个躲在苏宁家中袭击她的黑影,正是那个让她这几天念念不忘、恨不得把他生吃活烹了的铁摩勒。
他是来杀我灭口的!
这是苏宁在见到铁摩勒第一眼,惊叫出声后脑海中迅速浮上的想法。别看苏宁曾经是铁摩勒他们的枪击教官,但仅仅是枪击教官而已!在四年前面对从二百三十万军人中挑选出来的那十二个将要成为首长内卫的精英,她唯一的优势也就是玩枪了。至于近身肉搏,十个苏宁教官也放不到一个铁摩勒。
苏宁快速的把手伸向了*上的小包,里面有一只小巧的1911手枪,子弹并不多,只有三发,但这足以让做过枪击教练的苏宁爆掉四十七米外的三个啤酒瓶了。当抓住了那把枪后,心中就像是有了依靠,不过,也有些奇怪。
她奇怪为什么铁摩勒在她伸手拿枪时没有对她发动攻击。以铁摩勒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让苏宁在掏出枪大模大样点着他头的时候放到她。但是他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墙边的开关旁看着苏宁。
用枪指着别人的时候,的确可以让苏宁感到安全。虽然刚才在还没有进屋时她也有过要死要活的想法,但无论是谁真正到了危险的时候,求生的欲望才被挖掘出来。
“你还有脸来见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没有看见铁摩勒前,苏宁恨不得一见到他就崩了他。可看见铁摩勒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她反而没有那种冲动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枪,铁摩勒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枪指着就不敢妄动,相反,他不但动了,而且还是擦着苏宁的枪口走到客厅里面的沙发前,施施然的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在两只茶杯里倒满了水。
一股清香传入苏宁的鼻子,让她慢慢的把枪口放了下来。看来人家早就在家等她了,都为她泡上她最爱喝的大红袍了。
“我必须来见你,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不来见你的理由。”铁摩勒端起其中的一杯茶,仔细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后,这才慢慢的倒进了喉咙。是倒,那种仰起下巴张开嘴的倒,而不是喝。
望着他那凸出的喉结,苏宁想,只要一把小刀就可以……
但苏宁只是站在那儿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把茶喝光。她现在可以感觉出,从铁摩勒身上再也察觉不出以前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压力,而是整个人都带着无法形容的颓废。等他明显的叹了口气后,苏宁才看清,坐在沙发上的铁摩勒双眼深陷,几天前还光洁的下巴上长满了黑漆漆的胡须。一向注重仪表爱惜羽毛的三月阳春君子铁摩勒,现在身上的西服竟然是褶皱巴巴的。
“不用你提问,我自己会和你说出发生在日本的一切。”铁摩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很留恋香茶入口时留下的香气:“在我去庆岛前,曾经有人在送我上飞机的时候送我一块手表,是百达翡丽的牌子。呵呵,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少收受别人的礼物,除非、除非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比方恋人。”
说到这个恋人时,铁摩勒一脸的苦涩,正是他那个认识了四个月的恋人的一块手表,彻底的把他送到了无边的深渊,三天了,每当他一闭眼,总是看见秦昭在对着他笑。秦昭的死,和他的恋人有着直接的关系,让他再也没颜面面对苏宁,却又不能不来。
“那个送你手表的人是谁?”苏宁慢慢的把手枪收了起来,坐在铁摩勒对面发沙发上。她现在相信,铁摩勒并没有伤她的意思,要不然不会有机会让她拿出枪来的。
白色的壁灯发出柔和的光泽,斜斜的把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对面的墙壁上,拉的长长的,很模糊。
又给自己满了一杯水,虽然苏宁并没有喝,可铁摩勒还是在她面前的茶杯里滴了几滴。他的手还是那样白皙,就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纤细而有力:“李天秀李老你知道吧?就是在政治局常委的那个。”
宋、苏、展、岳、李、傅、张、赵、田。这是华夏当前的九位政治局常委班子的姓,而李天秀正是其中的一个,苏宁作为苏重合最宠爱的小女儿、国安九处的情报科科长,怎么会不知道李天秀其人、其名?
不过送手表的人和李天秀又有什么牵扯?苏宁不明白,所以她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李天秀,就等着铁摩勒继续解释。
“他有一个女儿,年龄应该比你还要大,半年前刚从俄罗斯回国,那时候我正好陪着李老在北三省视察工作,”铁摩勒这时候的嗓音变得很沙哑,刚才捏着茶杯还很沉稳的双手出现了轻轻的颤动,一双本就黯淡的双眼里更加的消沉:“我就是在陪着李老为她接机时认识的她,那时候她给我留下的印象不但活泼而且一颦一笑都充满了女人的风情……”
“所以你就爱上她了?”苏宁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然后她就在你去庆岛和秦昭会合时送你一只百达翡丽手表,然后你又带着这只手表和秦昭去了日本广岛,再然后,秦昭就出事了。直到后来你才发现,那只手表里面有你没想到的猫腻?是不是?”
“是。”铁摩勒不能不佩服苏宁的聪明,顺着他特意提到的手表线索,逐渐推敲出事情的真实经过:“事情的确如你所说的这样,她送我的那块手表里装有一个高精密的监听器,我和秦昭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那块手表的监听。”
“你和秦昭的行动计划虽然泄露,但这并不是让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借口!他死了,你却把责任推在一个女人身上!”苏宁眼里满是鄙视的,忽地一下站起来,抬手对着铁摩勒的左脸颊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你知道秦昭在执行多少次九死一生的任务时都安然无恙吗?你知道他和荆红命去执行‘碧血’都没有被某国那么多的特工给留住吗?可他、他竟然会在一个小小的日本,在刺杀一个马上就要爬到棺材里的老乌龟时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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