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长袖一挥,转过身去,朝周副厅长吼道:
“还杵着这儿干什么,给人看笑话吗?给我滚回辽省。”
周副厅长如蒙大慑,低头往码头外走,心头不由庆幸万分,总算过了一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正走着,猛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双粗壮的腿,周副厅长一愣神,下意识停住脚步,再往上看,却见陈立国站在前方,拦住去路,冷冷地望着自己。
“我说过,人没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走。”
徐老气疯了,颤抖着手指着陈立国,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怒极反笑道:
“陈立国,你也要与我为敌!?你们陈家兄弟以为我徐某人好欺负不成?!”
陈立国冷嗤一声,一脸不屑道:
“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他是他,我是我,与你为敌什么的,老子没说过,但是你要有意玩玩,老子也奉陪。”
“话说得很明白,你又不聋,只要老子的学生回来,人自然可以走。”
徐老怒极攻心,心口猛地一阵抽痛,赶紧拿出药瓶,倒出一堆往嘴里塞,一边塞,还一边怒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周副厅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徐老身后,帮他顺气。
众校长中有与徐老交好的校长站出来,指着陈立国质问道:
“陈立国,你太过分了吧。事情真相摆在面前,不是小周不肯救,而是实在无力救援,他要对所有学生的安全负责,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陈立国根本不为所动,眉头一皱,脸一板,喝道:
“管你那么多,反正老子的学生没回来,谁都不许走!”
出来劝架的校长气笑了,讥讽道:“你这么说,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能走?”
哪知陈立国很认真的点头,严肃道:
“你要这么想,老子也不否认!”
两兄弟一模一样的回答如同捅了马蜂窝,大家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哪受得了这个气,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早看不惯两人做派的某些校长纷纷指责,甚至两个脾气火爆的,直接开骂。
但是陈家两兄弟完全不为所动,任由你们骂,我就是要人。
整个码头给炒得沸沸扬扬,远处不少行人游客纷纷顿住观望,将好奇的目光投过来,那块地方刚刚戒严,被海关人员围起一块区域,怎么一会儿功夫不到就吵起来了?
就在众校长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女中音传了过来。
“吵什么呢?这么热闹,说给我听听?”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齐齐退后一步,就连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陈立国都收敛了几分,低眉顺目起来。
众校长让开一条路,一脸慈祥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姗姗来迟。
“说吧,你们闹什么。”
这会功夫,徐老也缓过劲来,见了老妇人如同见了亲妈,顿时一五一十全部讲给老妇人听,特别是陈家两兄弟如何逼迫他们,讲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活灵活现。
老妇人慈祥的脸逐渐变得严峻,直接用询问的眼神扫过陈家两兄弟,见两人点头,老妇人眉头微微拧起。
“陈家老大,这事儿真不怪小周,任何人处在小周的位置,都不会比他做得更好。罢手吧。”
周副厅长激动得热泪盈眶,能得老妇人夸一句,即便最后丢了官,后半生也不会过得太差,指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对于老妇人的求和,陈庆生并不领情,只是固执地摇头。
此番动作,不由地令老妇人恼怒,这个陈家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了?
“事情都过去了,你想要他们怎样?!说!”老妇人声音带着愠怒。
“我不能让他们怎样,”陈庆生摇摇头,话锋一变,目光充满了异样,“但是,那些人可以,如果我的学生之中,有那些人的预备候选者呢?”
那些人,预备候选者,老妇人心头一跳,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你想……”
,“没错。”陈庆生坚定地点点头。
“你疯了吗?!”老妇人被陈家老大的决定吓了一跳,“那样一来,你所有的名誉,声望,财产等等一切,甚至你的家族都要压上去,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欠人家的总得还给人家。”
老妇人不再劝,蹙着眉头,某些关键问题不得不提醒。
“就算你压上一切,也只有半个名额,剩下的一半……”
话没说完,陈立国忽然开口:
“等他们活着回来,另一半,我来给。”
老妇人呆立当场,陈家两兄弟疯了吗?一个必死的人啊,值得吗!?
陈庆生仿佛看穿了老妇人的疑惑,缓慢而坚定地说:
“他们不会死!”
身边,陈立国第一次附和陈庆生的话。
“因为那小子在。”
他是谁?老妇人一头雾水,心头疑虑更盛,能让陈家两兄弟如此推崇的人,甚至带给他们能从死神手中逃回来的无比坚定信念的人,到底是谁?!
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