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学点。
卫韶虽然跳脱爱玩。但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有逃避责任,而是真的跟着安若澜认真学看账管事,一段时间下来也学得有模有样。卫国公夫人直夸她长大了。
姑嫂齐心,不仅把卫国府打理得有条不絮。还新建了许多规矩,经过整顿,卫国府的规矩比以往更严谨,因为分出了前后院。男女仆人不再能轻易接触,风气也大大改善,对此卫国公夫人表示喜闻乐见。
在整顿规矩期间。安若澜难免会受到一些国公府的老资格刁难,这是卫国公夫人早先预见的。之所以让卫韶跟她一起打理家务,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好在安若澜学了不少安老夫人的手段,不用卫韶出马就把那些老资格收拾得服服帖帖。
在危难之际,卫国府不仅没有乱成一团,反而更团结有序,这让许多担心卫国府却又不得不只能观望的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再坚固的围墙也怕蛀虫,卫国府就恰恰有那么几只吃里扒外的蛀虫。
临近月底,安若澜跟卫韶聚在一起结算府内的开支,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给下人涨一涨月银,秦嬷嬷突然跑了过来,说是侯府里一个老姐妹生病,想告假回侯府看望朋友。
这是她跟安若澜商量好的,一旦库房有动静,她就寻借口来告假。
安若澜眼底眸光微闪,道:“正好我也许久没有回侯府看望祖母了,今儿就跟你一起走一趟吧。”
秦嬷嬷连声道谢,急切担忧的神色真切无比。
卫韶没有多想,把事情都揽了下来,让安若澜抽身。
回侯府的马车上,秦嬷嬷本想告知实情,然安若澜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开口,还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小几上写到:“我明白,不必再提。”
秦嬷嬷会意,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两人聊起那个生病的老嬷嬷,一路到了侯府。
进了二门,秦嬷嬷去看望生病的姐妹,安若澜则去了颐荣苑,直到傍晚,主仆两人才碰头一起回卫国府。
路上又是闲聊,并没有说任何要紧的话。
黑衣的暗卫跟了一天,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又打听到侯府真的有个与秦嬷嬷相熟的老嬷嬷生病,确定库房的秘密没有被发现,这才撤了监视。
安若澜就是料到或许有人跟踪,才没有跟秦嬷嬷商量库房的事。
如此又过了几天,安若澜去千寻居看望钟四爷,并跟他要了两个顶尖高手留意卫国府的一举一动,得知监视着库房的黑衣人全部撤走后,她才展开行动。
这日,安若澜以娘家婶婶快要过生日为由,到库房挑选礼物,她没有拒绝库房总管跟副总管的陪同,故意装作挑不出合心意的礼物。见她露出为难之色,副总管十分热情地替她介绍了几件古玩珍宝,其中就包括前世那块让卫国府家破人亡的玉璧。
前世她心喜玉璧,私自昧了下来送给孟氏,是以她并不清楚这玉璧是外人偷藏进来的,还是府里有人偷龙转凤,方才之所以假装挑不出礼物,就是想试探一番,却不想还真的被她揪住了尾巴。
心念急转,安若澜故作惊艳地捧起玉璧,赞道:“这玉璧莹润通透,质地细腻入手冰凉,一看就不是凡品,且上面的雕刻十分别致独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珍品,真是难得。”
副总管见她喜欢,忙道:“少夫人觉得用这玉璧作礼如何?”
安若澜摇头,不舍地对库房总管跟副总管道:“这玉璧我很是喜欢,实在舍不得将它送出去,不知我可否拿回房里做摆设?”
总管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点了头,副总管则是一叠声地说好,还说了一大堆奉承话,比自己得到宝物还要高兴。
若说这副总管没有鬼,安若澜是死也不信的。她也看出总管对她生了不满,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先让总管误会了。
随后挑了一把琴做礼物,安若澜带着玉璧回了房间。
望着熟悉的玉璧,安若澜心情复杂,没有半点前世的欢喜之情,她在想要如何处理这个玉璧。思来想去,单凭她一人是无法保护好卫国府的,她打算把玉璧的事告诉婆婆,只是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告诉婆婆又是一个难题。
最终她选择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那之后,安若澜时常到库房去清点物件,但凡看到喜欢的就拿回房间摆设,副总管每次都跟在她身边,因此跟她越走越近,每每替她推荐一些少见精致的物件。
从副总管推荐的物件,安若澜看出他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几乎每次选的都是合乎她心意的东西,只是不知其中有多少是烫手山芋,秉持着错拿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念头,但凡副总管推荐的,安若澜都会“据为己有”。
久而久之,库房总管对安若澜不假辞色,还悄悄告到了卫国公夫人面前。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卫国公夫人觉察到了异样,她不相信儿媳会以权谋私,将库房里的宝物都纳为私有。
让总管不要声张,卫国公夫人悄悄派人约安若澜谈话。
这正是安若澜的目的。
特意挑了一个无处可让人藏身的地方,又把下人都遣走,确定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谈话后,安若澜才开口。
她跟卫国公夫人相对而坐,不等婆婆开口询问,便一五一十道:“母亲,我是故意让李总管误会,气得他去向您告状的。”
一开始她还担心李总管误会太深,后来却灵机一动,想到利用李总管来引起母亲的注意,让母亲主动找她谈话,如此一来,她才能不引起副总管的怀疑,将玉璧的事告诉母亲。
卫国公夫人一惊,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若澜点头,压低声音道:“我在库房发现一个胡人贵族才能持有的玉璧。”
卫国公夫人骇然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