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后皱眉,看了赵焱一眼,那眼里的热切,丝毫没有逃出她的利眼。
“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连我的儿子也对她那般执着。”常太后轻笑一声,但瞬间,语气又变得严肃,“但你要记住,对于女人,你不能用情,纵然她再是让你痴迷,你也必须明白,你这辈子是为了什么而活,那个位置,你不夺回来,你父皇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稳,年依兰的名声有损,可南宫家的势力无损,这才是你该看到的。”
纵然今天南宫老夫人吃了憋,但南宫家在朝堂上,在北齐国的势力依旧强盛。
赵焱皱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处境,再想到那个位置,渐渐的,那双黑眸里,野心变得坚定。
“是,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这两日你向皇上请旨,就说南越使臣来了北齐多日,我不便请入内宫,就在行馆内设宴,以尽地主之宜。”常太后吩咐道,目光落在面前的经书上,继续抄写了起来。
赵焱看了一眼重新专注于抄写经书的常太后,恭敬的应道,“是。”
设宴?
南越使臣来了好些时日,母后鲜少问询,这突然想起设宴,又怎会是普通的宴请?
果然,常太后再次开口,“以你的名义,请沐王一道来,还有年玉……”
年玉?
赵焱微怔,请赵逸他尚可理解,可年玉……
母后请年玉又是为何?
自己几次相邀,年玉都拒绝了,这一次,他这骊王可又请得动那年家二小姐!
佛堂里,又归于宁静。
此刻,栖梧宫里,却是另外一番情形。
今日,宇文皇后回宫,带回了依旧在昏迷中的年依兰,如她之前在年府承诺的那般,回宫就让太医来了栖梧宫里,给年依兰看伤。
此刻的年依兰,伤口上已经让医女上了药,不过,已然过了好几个时辰,依旧还在昏迷中。
房间里,空无一人。
躺在榻上的年依兰,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空气中,暗香浮动,炎夏傍晚的燥热,更让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
年依兰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有苏醒的迹象,还没睁开眼,后背剧烈的疼痛就让她惊呼出声,身体一动,碰到伤口,疼痛难忍。
年依兰艰难的翻身,想到自己昏死过去前所受的杖责,一双秀眉紧皱。
那些下人糊涂了吗?她后背受了伤,他们怎能将她这般放着躺下?
年依兰心里低咒,深吸了一口气,今日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吧?
皇后娘娘惩罚了她,那霁月公主……
“霁月公主……”年依兰口中喃喃,越是想这事,越是不对劲,当真有霁月公主的鬼魂吗?
此刻的她,身体里少了药物的作用,渐渐恢复了些理智,片刻,似想清楚了什么,手倏然握紧。
年玉,那年玉分明是吓她,她是故意的,她故意给自己讲那个故事,让她在恐惧中将芳荷的死和霁月公主联系在一起,而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