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映雪穿着白衣,他们也不能阻拦她进门。
淡淡的瞥了南宫月一眼,“还不是你的好儿子闯下的祸事?”
“怎么是城儿闯下的祸事了?”南宫月想再辩解,可想到这么多人在,又把话咽了下去。
年玉和赵逸也从后院水榭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秀眉一挑,不由多看了赵映雪一眼。
她知道赵映雪是带着仇恨嫁入年府,可却没想到,这大婚的日子,她就如此明目张胆,穿白衣进年府,这无疑是将年家的面子,甚至是南宫府放在地上踩。
但这一身白衣对赵映雪来说,也是颇有深意吧!
她是在告诉世人,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曾经的赵映雪已死,如今的她,只是一个为复仇而生的躯壳。
“年府迎来这么一个人,以后可就热闹了。”二姨娘陆修容意有所指的开口,也是看得清楚明白。
“年城,你拿命来!”
话刚落,新郎新娘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手中一把利刃,直直的朝着年城刺过去。
年城反应也快,下意识的躲在了赵映雪的身后,模样甚是猥琐狼狈,男人的目标被赵映雪挡住,男人看到白色身影,身体一顿,眼底明显有一丝怜惜一闪而过,但瞬间又化为凌厉,看向赵映雪身后的年城。
“救命……”年城满心慌乱,不知所措,可那男人身手敏捷,只是一瞬,手中的剑就架在了年城的脖子上。
只要轻轻一带,利刃划过脖子,年城必死无疑。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起。
“住手!”开口的是赵映雪,那嘶哑难听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一愣,更让那男人眼里的恨越发浓烈,他恨不得砍了年城的脑袋,可她的命令他却不能违抗。
“来人,快来人……”
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南宫月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刀架着,立即神色慌张冲了上去,“大胆贼人,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赶快放开我儿子。”
男人似没听见南宫月的话,只是看着赵映雪,那握着剑的手不断的收紧,指骨泛白。
年玉看着那男人,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
这个男人她认得,前世,许多次赵映雪针对她的刺杀,都是这个男人执行,前世,为了防这个男人的追杀,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娘,救我……快救我!”年城吓得身体瑟瑟发抖,满眼恐惧的看着南宫月。
南宫月看着抵在年城脖子上的剑,她的身后,年府的家丁已经在待命,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男人盯着赵映雪,片刻,似终于做了决定,手一用力,原本可以轻易砍断年城头颅的剑,改变了方向,利落的划向年城的手臂。
“啊……”剧烈的疼痛,年城叫得撕心裂肺,喜袍被割开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开,深可见骨,鲜血喷洒出来。
男人砍下这一刀,腾身一跃,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儿啊……我的儿……快,快叫大夫啊!”南宫月上前扶着年城,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心疼得慌了手脚。
年城本就带着诏狱的伤,这么一折腾,终于支撑不住,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一府的人,忙碌慌乱,南宫月张罗着把昏厥过去的年城抬进了府,大夫也随即赶来,周围的人,或看着好戏,或交头接耳。
年玉和赵映雪看着人仰马翻的年府,眼底皆是出奇的平静。
可今日毕竟是年城和映雪郡主大婚,新郎昏死了过去,眼看吉时就要到了,一对新人该如何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