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见劝不住余也,只得作罢。公子艺高胆大,有自己的行事方法,多说无益。只得祝愿公子平安,切莫真惹上什么大麻烦。
“公子凡事都要小心,出了什么状况走了便是,不要硬抗。”
余也应下就牵着马继续朝里走去,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里的事还算不得什么。再加上,他本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哪里在意这些病状。
进去看看就是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否则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只是可怜了临桉城主,家破人亡。这是多深的仇恨,能到这种地步。
四处荒凉,甚至有些地方杂草丛生,没什么人的生气,除了方才遇到的小妇人和混混,再没看到人。不得不让人觉得十分奇怪,这种病只有慢慢耗着,吃药延迟死亡时间,无疑是凌迟处死,在恐惧中艰难的度过每一日。
这样活着,还不如即刻死去。
可就算是这样的活法,还有人想试试,想试着活下去。只是简单的活着二字,有什么错?又错的离谱。
到了城主府,没看到一个家丁,余也推门而入。半年内,竟结了蜘蛛网,染了灰尘。只见一个疯疯癫癫的坐在池塘边,蓬头垢面,痴笑着,落下滚烫的累。以前意气风发的他,何至于落魄到了如此地步?
余也不禁唏嘘,难以置信。
这府中再没什么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
“迟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记得再来临桉,我请你吃几杯酒。”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论是做什么,只要问心无愧天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
“我有一位很好的夫人,琴瑟和鸣,且儿女成双,我无疑是幸运的。”
……
很多话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冲进余也的脑海,心中难免觉得难过。他们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曾煜对他很好。
算是不打不相识,初识误会一场,两人见着就要打一架,到后面可以一起喝酒,说着自己的事情。这份儿难得的感情,余也一直珍惜着,也一一放在了心上。
此次本是路过,想来看看这个老朋友,不曾想遇到这种事,叫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曾煜,我来了。”
余也道,曾煜闻声朝着他看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怪人,撒丫子跑到了别处。他眼中有惊恐,有自卑,有无奈,所有的曾经的曾煜不会有的情绪。
余也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曾煜,有些急了,“你不必跑了,也不必觉得害怕,我来临桉就是帮你的。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同我说说,我能否帮得上忙。”
曾煜推开余也,大声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都成了这个样子,改变不了什么了,谈什么帮忙!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没时间同你耗下去。”
“曾煜,如果没抱一丝希望,你何必留在这里这么久。你等的不就是一个机会吗?我来了,我可以成那个机会,信我。”
余也知道曾煜心中难受,不愿再激怒他。出了那么多事,哪里还由得了曾煜,他早就已经什么都不相信了。
“曾经是,现在不会了,再做什么,那些人也回不来了。已经都过去了,我所做的全是无用的。为什么染上怪病的不是我,阿柔和芊芊是无辜的。我尽心尽力做着,得到的回报是什么?都要死,都会死,还谈什么!”
都说临桉城城主疯了,喜欢胡言乱语,余也知道他不是疯了,已经崩溃了。亲眼看着自己所珍惜的一切,没有任何能抓住,已经把他生生逼疯了。他想要的简单,一家人和和美美,因为这无妄之灾,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希望也未曾留下。
余也没有亲身体会,但能感受到曾煜的所有的情绪,这种深深地无力感,足够摧垮任何一个人。
他所有的努力,不过旦夕之间。巨大落差,换做是其他人,又有谁能受得住?不被逼疯根本不可能。
曾煜或许疯了,也或许没疯,他只是开始把自己围困在自己堆砌的城墙,不愿再因为谁,去打破自己伪装好的一切。他太累了,也许只有疯了,才能使伤口愈合一些,而不是从始至终血淋淋的被猛然撕开的从未结痂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除了说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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