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还回去,就没事了吗?”
应清颤颤巍巍的说道,声音都在抖,他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出来。他怕听到自己心里所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扶霜、余也,两个都是他最在乎的人,无疑是逼到了退无可退,进退两难的地步。
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还在天真的想,只要把东西还回去就好了,知道了之后,只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感,真切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帮不了谁。
用尽了力气,想尽了手段,都败给了真相。如何帮,怎么帮,向着谁,又该如何?
“那就得看傅仕是不是想善罢甘休,他的目标一致都是余也,没抓到余也,是决不会甘心的。他的那些手段,见得多了。”
之槐示意余也和应清跟着自己进屋,怎么说也入秋了,多少有几分寒意,草屋虽陋,避避风,取取暖还是尚可的。正好有炉子,生了火,三人便围着炉子坐着烤火。
“那老狐狸精明着呢,他不肯善罢甘休又怎样,我还不愿意善罢甘休呢。此番这般算计我,还以为我是那么好惹的。且等着,定要让他好看。有办法既能全了扶太守,也能治傅仕。办法是险了些,想扶霜不进宫,我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怎么说扶霜也是同自己一起的,也算得上是战友了,便为了她着一次道儿,也无甚。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扶霜入火海吧。
“余也,你不会是觉得以你的本事,进了傅府,还能活着走出来吧?”
之槐心知肚明,余也几斤几两重,他能不清楚?
“这不得麻烦之槐先生进去捞我一把吗?这么多年的交情,想必之槐先生也不愿意看到我死在傅府吧。”
这臭小子,他就知道。每次出了事,麻烦来麻烦去,就会尽数落在他头上。他算是看清了!
“也不是不可,但我要提醒你,一旦进去,多少都要吃一些皮肉苦。见你许久未曾受伤,怕是受不住啊。”
应清不曾见余也受过伤,先生这么一说,也不免投去关心的眼神。傅仕翻天覆地的找余也,真被他找到了,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余也,定是要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能感受得到有多恐怖了。
亲身体会,得成什么样子。
他护着扶霜,但也不希望余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自是受得住的,只要先生算着时间,及时现身捞我一把,我这条小命是保得住的。以前这样的苦吃的还少吗,早就习惯了。”
余也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会被折磨的不是自己。他是有胆量的,敢想也敢做。
在外人眼里,没什么软肋。和他关系好的人,都被保护的很好,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否则也不会坐在悬赏令最高的位置,且久居不下,没被一个后浪拍死,完全无法超越。
照余也自己说啊,就他这条命,还是挺值钱的。
“救是自然会去救的,希望你想清楚,莫要后悔,其他的都好说。”
“后悔倒是谈不上,连累了人家,总是不好的。有个机会补偿,何乐而不为呢?”
之槐不知道那些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向来不管这些事的余也,竟然甘愿用自己的性命,去管另一个人。
扶霜的名他是听过的,挺不错的一个小姑娘,在太息声明不错,太息之外也有不少人夸奖。这么优秀的小姑娘,极会处理事情,是扶太守的宝贝儿。不管她多好,余也也不至于同情心泛滥这么莽撞。
除非,他和扶霜是相识的。
“你这小子不会和扶霜认识吧,还有朝辞和扶霜也有私交吧。应家和扶家,私交甚好。你们两个合着是在我面前演戏呢,我就说怎么一向不管这类事儿的余迟年竟然想着救谁,没想到啊没想到。”
之槐大抵是知道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这两个小子,竟是如此的。莫不是不仅认识,还看上了人家扶霜吧?
这,两兄弟同时看上了,怎么说也是不合适的。
“余迟年,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之槐突然问道,余也赶忙否认,应清这小子还在这呢,开玩笑也不能说是,应清不得把他杀了。
“不不不,哪里是我,是朝辞,朝辞暗恋扶霜,喜欢得不得了。我啊,就是个中间人。一次偶然,我自己出去玩儿的时候没看路,把她撞倒了。那会儿不知道她是扶霜,后来跟应清混进扶家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竟是扶家大小姐。我哪儿有这么招桃花,就算是招,也不可能是扶霜这朵。她也恨不得把我打死,哪会存在什么喜欢。”
余也想说是刚来太息,同应清打闹的时候碰到的,可怎么说那也是应清心中最完美的女神,哪里能接受得了扶霜穿男装,性格跟个假小子一样。他同扶霜认识了那么多年,都未曾发现,仅仅只是余也的一面之词,把真相都跟她说,他也听不进去的吧。
应清心中的疑惑也解决了,他就说怎么扶霜和余也会单独在花园说话,且还这般亲密,谈的是这事儿。那会儿在气头上,也听不见余也的解释。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应清只觉得有些尴尬,他如此误会余也,还说了很重的话着实是过分了。
被情绪主导的时候,有多恐怖,他是深刻体会到了也觉得怕了。
“朝辞,没想到你喜欢的是扶霜这样的。不过想想也是,扶霜是优秀的,这样的女子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讨喜的女子,又有自己主见的,是少见了,尤其是在这乱世中为数不多的净土上。”
之槐拍了拍应清的肩膀,调侃道。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要承认,扶霜是有这个资本的。天生就得到了很多,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凡是她喜欢的,她父亲都会尽数给她取来。这样的姑娘,是不受污染的,一尘不染。
当然,这些都是没见到扶霜之前的评价,真的见了扶霜之后,之槐只想说,上述所说全然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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