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余也轻声说道,念露点了点头,又道,“他的确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再没遇到过比他还好的人。”
“念露,你始终若是看到我在这里,怕事不妥吧?依照他的性子,估计会以为我是那些臭小子,还不得被打成筛子。”
余也打趣半认真半开玩笑道,看这里的布局,念露的师兄也应该是住在这里的,只是有事外出并未归来。可这并未归来,并不代表不会回来,要是真被他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公子胆子还真是小,师兄该是愿意见到你的,说不定,你们要是真见了面,还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呢。我也没诓你,我这师兄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俗人。”
念露取下了一枝梅,轻放在桌上,温声细语,十分恬静。又望向窗外,恰似不经意间道,“已经这个时辰了,师兄也该回来了。不知道,师兄会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别再是野味,吃了许久,有些腻了。”
余也就听着念露这样说着家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姑娘像是把他当成自家人了,又像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两厢矛盾,他是不知道是去还是留。没到最后,结局是什么,也没人能猜的明白,看的通透。
“念露姑娘有这样的一个师兄真是福气,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也着实是挺令人向往的。没有其他人烦着,这样便足矣……”
“念露,今日竹屋竟来了外客,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刚巧方才在说念露的师兄,这会儿便来了人。只见来人穿着素色的道袍,头发高高束起,左眼眼角竟有一颗细小的泪痣,白皙的脸,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和凶狠的人还真的联系不起来。
“在下出听,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来知秋月有何贵干?”
念露欲拉住出听,出听扶去了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余也,只是误闯,没有任何的恶意,出听兄可以明查。我余某人懒得做谎,不喜欢遮遮掩掩。”
念露原以为自己跟余也说了那番话后,师兄质问起来,他会左右躲闪,没想到竟是如此肆无忌惮,到真是一条汉子。换做是旁人,管是什么理由,必定是先保住性命再谈其他的。
出听眉头微蹙,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常,他只是觉得有些有趣。知秋月已经有许久,未曾有如此有趣的人误闯进来了,真真是添了乐子。见师妹有意护他,也没多加刁难。
“不管余兄是出于什么目的,知秋月终不是余兄能轻易踏足的,该怎么做,想来也无需我多言了吧?念儿,送客。”
出听说完后,便轻飘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甩了甩衣袖,好不恣意。
念露知道,师兄一旦决定,就是她把余也强留下来,也起不到半分作用。她从未因为外人跟师兄红过眼,也不会在余也这里例外。
“余公子随我来吧。”
念露原以为,师兄会先试试余也的本事,没成想几句话就打发了。是她主动邀余也进来坐坐的,他走的这样云里雾里的,念露自己都觉得头疼。
“令兄是护着你,在意你的安危,像我这样一个可以说是来历不明的人,留在知秋月,终是麻烦。我也看的透彻,留不留下来,于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关系。”
余也诚实说道,他也无需骗谁,念露师兄不待见他,这是板上钉钉的,他要是这么缠着念露不放,横竖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好在现在把痛快话都说了出来,不至于心里觉得奇怪。
“就算师兄不说,我也不会擅自留下你的,知秋月的规矩,是师父定下的,不管是谁,也不能坏了规矩。当然,余也兄弟也一样。”
余也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念露何尝不是无所谓呢?她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觉得熟悉,带他来谈谈话,现在话说完了,师兄的态度就在那儿,她要是不懂事,念露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余也这人看起来轻浮的不行,却掩盖不了他的确是一个靠谱的人,并非说不通道理的无赖。
如此爽快的人,还真有几分招人喜欢。
“念露姑娘指路便是,绝不叨扰。此去一别,念露姑娘多多保重,虽说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但念露姑娘对在下的这份善意,余也定当铭记于心。”
“铭记于心倒是不必,我啊就是看你有趣,还真不是什么善意。看得出来,你身后那些苍蝇挺多的,出去之后,希望你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