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心里很是无语。
“定是你方才眼神太凶,吓到人家了。”宋稚连忙推责任。
两人推赖给彼此,绕来绕去的争执着。
桑戚觉得十分尴尬,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偷偷溜了。
宋稚又多了个可以推赖给沈白焰的由头,“瞧你,又吓走一个人。”
两个人年纪越大,就变得越发孩子气,有时候连孩子们都比不过他们。
小野猫卧在花丛边摇尾巴,瞧见一只蝴蝶飞过去,赶紧弹了起来,飞身去扑蝴蝶。
两个人的晚膳简单的很,也没布置在饭厅,而是简简单单在廊下支了一个小方桌。
如今的王爷和王妃又不是在京城,没有那么些的规矩要守着,便是把饭桌搬到房顶上,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事儿他们俩也的确做过,不过是沈白焰晚上回来的迟,带了夜市上的馄饨和烧饼回来,俩人睡不着觉,便爬上房顶瞧月亮。
塔安和提罗寨原先没有夜市,因着巫族人喜欢在晚上出来逛,所以粟朝百姓大多不敢在晚上出来。
如今有了沈白焰坐镇,像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再加上两族的关系趋于缓和。渐渐的,这两处小地方变得繁华了许多,往西南下的行商们都爱往这处过,一是求生意,二是求个太平。
百姓们也会在私下里议论,说沈白焰一家子为何千里迢迢的来他们这小地界?
说来说去也没个定论,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一家来了此处,乃是福分呐!
这顿晚膳,宋稚吃得很舒心,也多用了几杯酒,面上酡红一片,显然是极醉。
她眯着眼睛看着沈白焰,傻呵呵的笑着。
沈白焰一面喝着酒,一面小心的看顾着她,免得一不留神,又滑到椅子下边去了。
“憬余。”宋稚醉醺醺的喊了一声。
“嗯?”沈白焰应了。
“憬余?”宋稚又喊了一声。
沈白焰瞧着她傻笑的样子,温柔的说:“我在,怎么了?”
“嫁给你真好。”宋稚口中的话是对沈白焰说的,却是仰头看着天空。
“娶了你也很好。”沈白焰像在哄小孩一般道,把宋稚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些。
“以前的事儿,我都不太记得了。”宋稚垂眸有些黯然的说。
沈白焰略皱了皱眉,也些不大明白宋稚在说什么。
他刚想说话,就见宋稚原本迷蒙的眼睛精准的看向自己,满满皆是爱意。
沈白焰心里一柔,摸了摸她的小脸。
宋稚向沈白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你真好。”
沈白焰看着眼前这只小醉猫,一把搂进怀里,不留神碰翻了酒杯碗筷,碎了一地也无人管。
沈白焰径直入房,过了半晌,才见茶芝蹑手蹑脚的弹了出来,帮着把房门掩上,又招了两个轻手轻脚的小丫鬟过来收拾残局。
两个月后。
正在房中看花名册的流星忽听到小丫鬟急急的声音,“茶芝姐姐,茶芝姐姐。夫人要你去请吴大夫。”
近来流星把手头上的事儿大多分给了茶芝,茶芝又提拔了兰儿,只待流星外嫁之后补她的空儿。
可听到宋稚要请大夫,流星如何坐得住,赶紧也跟着去了。
没想到的是,得来的竟是一个好消息。
宋稚有孕了。
流星眉开眼笑的去小厨房吩咐忌讳了,茶芝和宋稚瞧着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茶芝笑道:“哎,如今我都可怜起那位公子了。这样一来,流星姐姐又舍不得走了。”
“舍不得走?那她也得给我走。”逐月端着甜汤走了进来,笑道:“她可抢不过我,这一胎,我给您伺候着。”
逐月生完了孩子,等孩子稍大了一些,找了两个奶妈子在家里伺候着,自己就急急的上宋稚这儿来了。
她怀着第二胎,这个不让做,那个不让做的,可把她给憋坏了。反倒是在宋稚这儿走动走动,跟宋稚说说话聊聊天,心里来的松快一些。
“逐月姐姐,小儿子不要啦?”茶芝笑道,“你们俩就这么放心不过我?”
“白天我来,晚上你来,你也给我喘喘气的机会吧。”逐月对茶芝道,熟稔的将甜汤放在宋稚眼前。
两人相视一笑,主仆俩的样貌都成熟了不少,想来是因为日子过的轻快,所以眉宇间仍旧有少女的明媚和清韵,更多了些从容不迫的气度。
宋稚起身瞧着外头蓝盈盈的天,远远瞧见沈白焰快步向自己走来,她淡淡一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轻轻拥住自己此生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