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于怀,这姑娘应该错不了,沈白焰嘴角微勾,替宋翎高兴。“这事儿有几分真?”
崔叔悄摸摸的比了个八的手势,崔叔为人谨慎,他说八分,此事必定十拿九稳了。
‘待那小子回京,必定要好好的拷问拷问,这样的好事,竟也不提前告知!’沈白焰心想,又伸手拿了一个梨子。
宋翎不在京城而是去了偏京查乌金钢这事儿,沈白焰也是昨日从顺安帝处得知。本该去硕京查,可是硕京是八皇子的属地,一入硕京,他必定知晓。宋翎一入硕京就如那鱼入渔网,尽在沈昂的掌握之中了。
硕京与京城就隔了一个偏京,所以宋翎先去偏京,再想法子去硕京。沈昂一直想往偏京里安置自己势力,只是偏京的总兵古涵生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偏京被他把控的十分严密,沈昂一时间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沈白焰也是昨日才知晓,原来宋刃和林嵩一直相互合作,从西境开采乌金钢运到京城。
因为乌金钢的矿场大多在西境与天裂国边境,为了避免天裂国人得知乌金钢的精妙之处,所以开采一直很保密。这开采得来的乌金钢一部分留在西境,铸造成兵器,一部分运往京城,好好保存以备来日之用。
可上一批本欲送往乌金钢竟被宋刃半道劫走,气得林嵩专门派了三个心腹手下去西境骂宋令,骂他会生不会养,弄出这样一个忤逆子来!
因此事牵扯到宋刃,又隐隐勾出了沈昂,顺安帝有些焦虑,沈白焰昨日回京,家门还没进就先进了皇宫。
迎面就见沈昂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堂弟。”这不合时宜的称谓也只有沈昂会特意在这种场合叫出来。
沈白焰回过身来,甚至都懒得仔细瞧他,便道:“八皇子安。”
“你这一年里头有半年都在外头奔波,为父皇劳心劳力,可真是辛苦啊。”沈昂不加掩饰的打量着沈白焰,只见他风尘仆仆,却不见倦容。
“此乃本分。”沈白焰一板一眼的说。
“现下没成婚也就罢了,日后若是和那宋家小姐成了亲,让那么一个美人独守空闺,实在是不够怜香惜玉。”沈昂每说一句,沈白焰的脸色就冷上一分,待他说完,对方脸上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八皇子慎言。”沈白焰忽上前了一步,莫名有了那一股子兵刃的冷锈味道在他周身一荡,“祺妃娘娘自请到佛堂去为太皇太后抄写佛经,这样的孝心实在难得。有母如此,八皇子何必在这里与臣闲话,后日就是祺妃娘娘的生辰礼,想来八皇子从硕京回来也是为了此事,合该省出点时间去看看她才是。”
祺妃哪里是自请去的佛堂,分明是被太皇太后逼着去的。沈昂被人戳了痛处,冷笑道:“堂弟真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远在西边竟也知晓京中之事。”
沈白焰悠悠道:“八皇子在说什么?臣明明是在江南巡查,与西南有何相干,这种蛮荒之地,臣避之唯恐不及。”
不知道沈白焰何时修炼了这样的巧嘴厚脸皮,竟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未等沈昂讥讽,沈白焰便转身走了,连句告退也未说。
“大胆!”沈昂的仆从大叫一声,沈白焰连头也没有回,只是身边的随从冷冷的睇过来一眼,沈昂的仆从便如一只腌过的公鸡一般,十分安静了。
‘没想到连个奴才的胆色都比不过他的!’沈昂怒火攻心,但是御书房前头,那么多的太监们看着,实在不好发火,只能拂袖离去。
沈昂正妃人选依旧定不下来,只娶了祺妃母家的女孩做侧妃。
祺妃的母家只是无功无过的一个书香世家,养出的女子做侧妃自然是好,做正妃可是吃不消。可人家却不那么想,既然已经是亲上亲,却还是个区区侧妃,心里不免窝火。这一桩婚事,倒是坏了祺妃与自己母家的情分。
“老八方才求了汝南将军的女儿做嫡妃。”顺安帝轻笑一声,语带讥讽,“他羽翼渐丰,现下是越发张扬了。”
“皇上可答应他了?”沈白焰收敛了眉目,问。
“嘉妃同我说,汝南将军有两个嫡女,形貌皆似其夫,他这般爱慕美色,竟也能开口求了去。”一听这话,沈昂脑海中便浮现了一张胡子茬拉的粗糙男人面孔,他抿了抿嘴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顺安帝服了沈白焰寻来的解药,身子好了一些,但到底是亏损了。这帝王心思实在难测,明知这下毒手的人是谁,却任由他在眼前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