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罗一样卑鄙,竟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
“我卑鄙?”仪瑄难以置信,“你趁我不备将我迷晕推下水,堂堂男子汉,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很高尚是吗?”
净海面皮涨红,无话可说。
“是谁指使你的?本宫想听实话。”
净海依然一口咬定是皇上,仪瑄冷笑道:“既然你说是皇上,我现在就带你进宫,让你和皇上对质。”
净海吃了一惊,忙闭上嘴。
“你还不说实话?”仪瑄咄咄逼人,“若真进了宫,叫皇上得知你借他的名义为恶,帝王之怒,大方寺可承受的起?”
净海咬牙,“若我坦白实情,你会放过我师父和师兄弟的性命吗?”
仪瑄点头。
“不会反悔吧?”
仪瑄实在有些瞧不上净海这婆婆妈妈的样子,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身边男人道:“得,你不相信我,王爷的话你总该信了吧。”
净海向赵臻投去希冀的目光。
赵臻冷淡许诺:“你若肯坦白,本王就饶过大方寺上上下下人的性命。”
净海松了口气,简单将事情经过叙说了下。大概来说,就是豫王夫妇来大方寺进香的前一晚,有个男子来找过净海。那男子蒙着面,净海并不知道他的相貌。次日,也就是进香当天,蒙面男子又来找过净海一次。
“他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不是很相信他,也就没有答应。可是第二天王妃果然来了。他又找到我,说机不可失,若我错失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机会报仇雪恨。而且,如果我不做,就会有人将我的身份上告朝廷,到那时我也逃不了一死。”
“所以,你想左右都是死,不如拉上本宫给你垫背?”
净海低头默认。
“那又是谁教你说是皇上指使的?”
净海迟疑,“是……”
就在这关键时刻,门突然被打开,双儿走进来道:“王妃,德宁郡主看您来了。”
话音刚落,一美妇人就跟着双儿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妹妹可还记得我?”
仪瑄一憋,心想这德宁郡主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耳报神呢。
仪瑄只好撑起笑容来应付:“见过郡主。”
“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叫的多生分,你也唤我姐姐吧。”赵锦绣笑容和煦如三冬暖阳,叫人忍不住亲近。她穿一件妃色缂丝褙子,上面绣着鸟雀纹样,栩栩如生。头上简单梳了一个攥儿,并无珠翠,只有一朵都胜点缀。皮肤保养的甚好,白皙无暇,明明是三十许人了,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
仪瑄依言,“姐姐。”
赵锦绣“诶”了一声,双儿端来绣墩,赵锦绣便坐在绣墩上,眼尾扫一扫净海,作出嗔怒状,“这狂徒敢伤妹妹,实在恶胆包天!妹妹打算如何处置他?”
仪瑄方才与净海费了太多口舌,此时已懒得说话,赵臻喂她喝水,并道:“还未决定。”
仪瑄看了双儿一眼,双儿会意,扶着净海出去了。
赵锦绣叹息道:“妹妹的身子如何了?这妇人小产最是伤身,由此落下病根儿的大有人在,妹妹可得仔细着。”
“多谢姐姐提醒,我知道的。”
赵锦绣摸了摸她的手,笑说:“你也别怕,你年纪还小,这次没了一个,日后还会再有的。”
仪瑄虚弱笑了笑,不说话。
虽然是安慰,可仪瑄并不想听。
何苦一遍遍将人的伤疤揭开?她不想听这些虚无缥缈的安抚话,看似体贴入微,其实是最无情的。
赵锦绣看仪瑄神色异样,便不说了,命丫鬟上前,拿出一个螺钿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块不透明的蜡状胶块,有幽香随之散出。
仪瑄诧异,“这是龙涎香?”
赵锦绣微笑颔首,“是,这是我相公在江南问一波斯商人购得的龙涎香块,而非仿制的合香,便是整个皇宫也找不到这样的一块。我初见妹妹,手头也没什么好东西,便将此物赠予妹妹吧。”
仪瑄愕然。龙涎香是有价无市,像这样一块龙涎,在市面上可以卖到几十万两。赵锦绣就当做见面礼给了她?
这……也太大方了些。
她原本还怀疑赵锦绣与她被害一事有关,现在觉得十分的脸疼。
“姐姐太客气了,如此重礼,我哪好意思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