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一喊,胡知贤又屁颠屁颠的来了,给仪瑄诊了回脉,就和赵臻走到廊下,摆出神神秘秘的表情:
“王爷很疼爱王妃啊……”
赵臻一噎,冷冷瞪他。
胡知贤笑笑,“嗐,王爷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遇到喜欢的女人情难自已也是常事……”
“说正事。”赵臻用拳抵着下颌,咳嗽了声。
“是是是。王爷别急,这病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祛除的,得徐徐图之。先把身子的根本养好,否则就算怀上了,也无法撑到足月生产。”
胡知贤捻了捻胡须,郑重其事道:“不过王妃年纪尚小,经不起王爷如此折腾,王爷确实该控制一下。”
赵臻神色一凝,“真的么?”
“真的。”胡知贤偷看赵臻神色,见他眉宇微蹙,似有自责,还带着点尴尬,胡知贤心里就莫名爽快,“王妃的病能不能好,全系在王爷一人身上了。”
赵臻面黑如炭。
胡知贤赶紧溜:“臣去开药方了。”
赵臻进屋。
屋里,仪瑄穿着月白折枝海棠褙子,天青色软罗裙,长发披散,如一泊溶溶月色,衬着她出水芙蓉般清艳的面容,格外动人。
她正在一点一点的喝药。
药很苦,所以她在嘴里含了一颗酿梅,但她还是皱着眉头,很苦闷的样子。
赵臻叹了口气,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说:“你每天记得喝药,我这两日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回王府了。”
要让她好好休息,他还是——离远些的好。
仪瑄抬头,懵懂看着他:“什么事情?”
“战事。”赵臻言简意赅,避开她的目光:“你不用担心。”
“哦——”仪瑄答应。
赵臻不回来,王府里就只剩下她和另外几个女人,怪没意思的。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仪瑄拉着他的手晃晃。
赵臻笑着点头。他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倒是她,比较让人担忧。
赵臻当晚没有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没有回来。
王妃的恩宠,就如昙花一现般,很快又败了下去。这不禁勾起了王府后院女人们的猜想。
难道说王爷已经厌弃了王妃?
曹浚作为王爷的心腹,自然要应付各方不怀好意的打听。他也不知王爷心里的想法,又不敢得罪各位主子,干脆三缄其口,装聋作哑。
“李侧妃探望王妃,两人同游花园,晚饭亦同食。王妃甚爱醋鱼,褒奖之。”
曹浚在纸上写下,装在小竹筒里,交给徒弟小忠子,“去,给王爷捎去!”
“是,师傅莫急,我这就去。”
小忠子每天要跑两三趟军营,就为着王爷等不及要知道王妃的近况,害的他跑断了腿儿。
小忠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叹气。
仪瑄吃完晚饭,问李静妍会不会下棋,李静妍摇头道:“我不会,但胡姐姐会,不如让她来陪王妃下棋吧。”
说完就吩咐颂菊去请胡轻云。
仪瑄张口欲拒,但转念一想,自己来了西北以后还没跟胡轻云正经打过交道,就顺口应了:“也好。”
不一会儿,胡轻云就到了。
她穿着浅蓝色蝴蝶花卉纹比甲,鱼肚白的绫子裙,梳着简单的随云髻,行止柔美,面容带笑。
胡轻云任何时候都是笑着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王府上上下下对她都颇有好感。
仪瑄觉得,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不喜欢她的。
胡轻云规规矩矩向仪瑄行了礼,李静妍扶着她,把她送去炕上坐着。胡轻云开始不肯坐,仪瑄看不惯她这故作小心的姿态,便道:“坐吧。胡侧妃太客气了,在本宫这儿无需如此拘束。”
“多谢王妃。”胡轻云这才坐下。
“你的棋下的如何?”仪瑄问。
胡轻云谦道:“妾哪里会下棋,不过闲来无事摆着玩罢了。”
仪瑄闻言只笑了笑,没说话。胡轻云在闺阁时是京城小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好像还很擅长骑射。上门提亲者踏破了门槛,最后却嫁给豫王做了侧妃。
侧妃虽可上皇家玉蝶,但说白了,就是妾室,跟正妻是远远不能比的。
仪瑄和胡轻云一人执黑、一人执白,交替在棋盘上落子。李静妍看不懂,便跑去外面赏花。仪瑄在下棋的间隙给了双儿一个眼神,双儿明白,就带着丫鬟们下去了。
胡轻云虽然专注于棋盘,但对这些动静并不是全然不知。她从棋碗里摸出棋子,踌躇片刻,下在一个很要紧的位置上,转守为攻。
其实她更喜欢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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