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独断的举止令阮来止不住皱眉:“有必要什么事都跟你汇报吗?”
“听不懂我的问题?”酒气隐隐传来,陆凌野的音色更冷了。
“随便走走,这也惹到你了?”她不咸不淡的回问,摆明不想跟他多解释。
“去哪儿走了?”陆凌野步步紧逼,不满她的不配合。大掌落下,强势将她压在了黑色铁门上。
身体被制,疲惫的阮来无意挣扎,仰面对上他的冷脸。
他的眼神里只有冰寒彻骨的冷意,明明那么厌恶她,却非要逼问她的一举一动。
他不累吗?
撇开视线,阮来喘匀呼吸,不想多做纠缠:“我累了,想进去休息。”
“累了出去喝酒?!”他咄咄逼问,心头越发炽烈的怒火,仿佛随时会将她燃烧殆尽。
“陆凌野,我是自由的,没必要事事都跟你汇报。”她倔劲上来,不管不顾伸手推他。可他力气好大,她用尽了力气,他却始终岿然不动。
待她精疲力尽,陆凌野蛮力将她的手腕扯起来,举过头顶压着,令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挑起。冰刀般锐利的语调如冬日里的寒风:“我耐心有限,你去哪了?”
阮来扬起脸,重新打量着冷酷无情的陆凌野。他把她的手弄成这样,却对她手上的纱布视而不见。
这未免太好笑,也太讽刺了。
在他眼中,她是不会疼,不会受伤,也没有感觉的人吗?
勾起唇,阮来露出一抹冷笑。眼神落在被制的的手腕上。“你这么讨厌我,抓着我的手不难受吗?”
男人嗤笑着并不理会,幽深的眸中透出锋利的浅芒。“阮来,你的任何小动作,都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那奚落的语气,终于让阮来明白了他的意思。
爷爷爱喝酒,上辈子她为了讨爷爷欢心,时常去陪爷爷喝两杯。
“你以为,我去找爷爷喝酒告你状?”她眉头蹙起,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这么无地自容的一刻。
陆凌野不以为然,嘲弄的笑意勾起:“打小报告,是你的专长。”
那落在她身上毫不掩盖的厌恶,阮来却早就习惯了。
她的表情逐渐变淡,神情严肃的回望着他,一字一句说的认真:“陆凌野,我已经不爱你了。”
那是阮来从没有过信誓旦旦。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撑。我已经懂了,也尝到了苦果。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猛力将受伤的手抽回,她无所畏惧的指了指心口,“你不再住这了。”
最后那句,她说的额外认真,似沉沉的誓言。
爱上陆凌野,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多疑,善妒,没有安全感。被江雨柔害的失去了双腿,最后沦落到跳海自杀,这就是她爱他付出的代价。
如果爱是这么痛苦,她绝不要再为他心动。
“你最好说到做到。”陆凌野的笑意不达眼底,不以为然的松了手,冷漠警告着。
得了自由,阮来并不留恋他的怀抱。很快,安分的从他身旁走开。
没走几步,她犹豫着还是郑重的开了口:“之前一直追着你倒贴你,是我不懂事。犯二犯傻还犯贱。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别记着了,我现在知道错了。”
她再也不会一厢情愿,给任何人伤害她,践踏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