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从未想要隐瞒谢瓷什么,不过国之大事,倒是也不会主动告诉她。他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只是先头儿说话谈起,也便不瞒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谢瓷吃惊于璟帝的决定,不过又一想,好像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家的小阿福最好呢!没有当娘的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好,她也是一样的,他们家的小阿福,明明极好!
自然,这么多年,谢瓷已经释怀上一辈子的恩怨。
或者说,不是释怀,是算了!
人生寥寥几十年,她爱着寒哥哥,总归不想他为难。更不要说,这一辈子,那两个人也并没有害她。不仅没有害她,二皇子甚至算得上是十分照拂她儿子了。
出人意料之外 ,大皇子和二皇子恨不能掐个地老天荒,而对她儿子小阿福却喜欢的不得了。她原以为孝宁是喜欢小孩子。可是他对康康欢欢倒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偏是,喜欢小阿福呢!
所以谢瓷只希望,事情不要变得不好。若是刚重新来过那个时候,她是很锋利的,恨不能有一个机会搞死这些害她家破人亡的歹人。可是现如今,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许多事情也就变得从容了许多。毕竟,真的憎恶一个人是很累的。
她痛恨于上一辈子的家破人亡, 可是却不能不说,这一辈子,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极端的矛盾之下,谢瓷想,算了吧。
真的放下,也没有那么的艰难。
璟帝来到花园,就看到谢瓷站在院中赏花,不过虽然是赏花,可是神态却并非如此,想来正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
他们是昨日抵达谢府的,谢云亭这个人并不奢侈,住所不大,不过却可以看出主人的性情,院中栽种了些花草绿植,后院有些蔬菜,而房间内不说旁的,只书籍最多。若说珍品,也是有的,不过并不带着奢靡的炫耀。
他时常想,也只有谢云亭这样才华横溢,云淡隽雅的读书人才能养出阿瓷这样的小姑娘,聪慧,又可人。
毕竟是在外面,他并未拥住她,反而是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又问:“怎么没有陪一陪岳母?”
谢瓷转头,浅笑说:“我母亲嫌弃我添乱呢!”
她娇嗔着说道:“您说,我哪里是添乱的样子?”
璟帝作势想了想,说:“你哪里不是添乱的样子?”
谢瓷瞪他一眼,只是这眼神里又平添了几分娇态。璟帝低声笑了笑,与她并肩站在一处,问:“你刚才想什么?”
谢瓷倒是也不瞒着,说:“我在想,为什么二皇子和小阿福那么投契。”
璟帝知晓她对两个皇子有些心结,不过他倒是觉得并不妨事儿。谢瓷的性格磊落,也不会故意针对谁。而孝平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来。而孝宁本身就没什么心机。
恕他直言,连小阿福画一个圈,孝宁都能跑半年。正因此,璟帝反倒是觉得,这些小小的心结无伤大雅。最起码对几个当事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
而且,他发现,孝平至今都没有认出,谢瓷是当年他们打赌之人。所以可见,很多事情真的不用想的太多。
“孝宁单纯,小阿福又天真可爱,小不点的一个,很会哄人。自然是喜欢的。孝宁的媳妇儿不是也很喜欢小阿福?”
孝宁前年下半年成了婚,孝平也在去年上半年成了婚。
如今也都算是长大成人。
不过他们两个倒是都还没有孩子。孝宁的媳妇儿是礼部尚书的孙女儿,原本选她,就是看她性子阳光开朗。毕竟,璟帝有自己的考量,他倒是觉得,贤良淑德未必要放在最前头,反倒是个性明朗该是排在首位。
正因此才选了方氏。
几乎算是不出他们意料之外,孝宁与方氏倒是合得来,夫妻和睦,相当的琴瑟和鸣。而两个人都不是心机深沉的人,颇为简单。正因此,虽然已经在宫外建府,却时常进宫。
方氏也很喜欢小阿福,简直当做自己弟弟一般。而与孝宁一样,方氏与康康欢欢倒是不太熟络。那这就没有办法了!这两个小家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稍不满意就大哭特哭,恨不能嚎破天。而稍微懂事儿一点就开始作上天。相较于小阿福很有分寸的调皮。这俩是完全要翻天的小纨绔了。
不把人吓跑,也是奇怪了。
璟帝思绪飘了飘,说:“其实,不用担心什么的。”
谢瓷想了想,觉得也对,她笑着说道:“我果然是出门就会想他们。”
在宫里的时候,倒是不会忧心许多呢。反而是出了门要东想想西想想,左不过,就是担心他们罢了。
其实,又哪里有必要呢?
她顺势挽住璟帝,说道:“陛下,您说我是不是思虑过度?这也才出门没几天啊!”
璟帝揉揉她的头,说:“你呀,就该把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揉掉,你这个样子,朕真的很难相信你最喜欢的是朕了。”
这个时候,还要分辨出来个先后呢!
谢瓷失笑,说道:“陛下真幼稚。”
璟帝眸色微微深邃了几分,低声:“朕看,你是要被惩罚了。”
谢瓷娇俏的开口:“我知道陛下不舍得啊!而且,我就是最喜欢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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