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小盒子,看了起来:“这盒子的做工看起来还可以。”
“做工可以,但是材质一般,红酸枝的,不算高档。”
谢瓷:“她这礼物选的还不错,算是有分寸,若是太名贵,才不妥当。行了,我看她也不至于第一次就搞鬼,又不是疯了。这……”
话音未落,谢瓷一个不小心,红酸枝的盒子啪嗒一声落了地,碎了。
谢瓷:“…………”
“没事儿,我收一下,好在不贵重,也没……”巧莹的话也顿住了,她看向了盒子,面色十分纠结的抬头,低声禀道:“娘娘,这盒子里有东西……”
谢瓷:“…………”
倒是没想到这很轻薄的小盒子中间竟是有个小小的夹层,而夹层之上似乎贴着一小片黑乎乎的膏状物。
她缓和一下,问:“什么?”
“是一块香料,很小的一块,紧紧贴在盒子的夹层。”巧莹不知这香料是什么东西,因此不敢随意的拿到谢瓷身边。
谢瓷嗤笑一声,感慨道:“放的这么隐蔽,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韵竹站在一旁,也气的够呛,她气呼呼道:“小姐,这个我们一定要告诉陛下。让他处罚杨贵人这个坏女人。”
这宫中的人,果然都是歹毒的。
巧莹不赞同:“我觉得,不太好。”
她看到韵竹大眼睛圆圆的,立刻道:“咱们没有证据,我们如何能证明这盒子是她送过来的呢?仅凭我们惠宁宫宫女的证词么?可是我们都是自己人。说出去,不能互相佐证的。而且太后娘娘最厌恶在后宫搞事情的人。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扳不倒杨贵人的,只会被太后定性为搞事情的人。所以,这样做其实于我们不利。”
谢瓷微笑:“所以,杨贵人也明白这一点,就算被我们发现,我们也被制衡不能做什么。若没有被我们发现,就可以趁势对付我们。”
她的视线落在那块香料上,说道:“当务之急,我要弄清楚这香料是作什么用的。”
谢瓷平日里不喜用香料,也不擅长,因此并不敢说这是作甚的。
巧莹:“我去叫巧菱,她懂这些。”
谢瓷扬扬眉,心道怪不得每次取香膏都是由巧菱前去。
巧菱很快回来,她试着闻了闻,随后立刻判断出:“娘娘,这是蜜香膏。”
谢瓷:“那是什么?”
巧菱咬咬唇,低声道:“催~情用的。”
谢瓷神态冷了冷,缓缓道:“做这个的呀……”
语调拉的长长的,眼神有些阴鸷,只是一瞬间,这眼神又瞬间消失无踪,那杏眼带着些许弯弯,倒是仿佛带着笑。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她揉揉手腕,说道:“处理掉。”
顿了一下,又道:“我看,他们应该很快就要行动了。”
既然是放了这种东西,摆明是要陷害她以这种迷情的香料勾引陛下了。而夜长梦多,更不好多耽搁。昨日她突然被陛下叫走,又是夜里才被送回来,外人不知为何,自然不敢贸然行动。
但是今明,看来就该来了。
谢瓷软软的笑了一下,说道:“今天不来,明日也差不多了,只不知他们寻了张贤妃还是徐淑妃主持。”
谢瓷温软道:“你们可有机会进入杨贵人的住处?”
巧莹巧菱俱是摇头,这倒是很难。
谢瓷:“我想也是。”
巧莹:“香料不能燃烧,若是埋在院中,难免给我们自己惹来麻烦。虽然没有机会进入杨贵人住处,但是我们可以把这块香料埋在她的寝宫门口,您看这样可以么?”
谢瓷沉吟一下,摇头拒绝,“不行,风险太大,而且我想她也是盯着我们的。丢到湖中,立刻做。”
谢瓷起身准备沐浴。已然走到浴间门口,似乎突然又想到什么,她顿住脚步道:“金步摇呢?”
巧莹立刻交给谢瓷,谢瓷看着金步摇,没有犹豫,直接摔了下去,步摇落地,钝脆的声音。
谢瓷:“若我是她,我就会在这上面也动手脚,反正都做了,加一层保险有何不好?”
巧莹捡起步摇,因着谢瓷的用力,步摇已经有些裂痕,而那裂痕是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谢瓷嗤笑一声,说道:“果然。”
这杨贵人还真如她所预料一般。
“这……”巧莹立刻:“我有相熟的朋友在太医院做小太监,他对药理精通,我可以让他看一下这是什么。”
“不必!”谢瓷冷淡,“时间来不及,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两样东西,立刻都处理掉。”
这是重生一来,谢瓷第一次感觉到旁人的憎恶与恶意。不过她从来不是软弱的小绵羊:“我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她要害我,我没道理不反击。”